她活了两世,也依然没有做到全然的放下,她依旧还有执着,还有执念。
她不修佛,不信佛,却并不意味着她不懂佛。
白狼顿了片刻,脑子里却飞快的转动着思绪:“未拥有,又何以放下?”
看着眼前这个想与自己一较论佛辩佛的男子,蓝云眉眼含笑,道:“施主可修佛?”
白狼一愣,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不信。”
“可修佛?”
白狼又愣,还是答道:“不修。”
“放下,放下的不只是拥有,还有未拥有,参佛修佛信佛悟佛求佛,参的是祥和,修的是宁静,信的是安闲,悟的是美妙,求的是淡然豁达、无欲无贪。那是纯净无染、无拘无束、坦然自得、超脱一切、不可动摇、与世长存的心境,只能感悟和领会,不需要言语表达的意境。”
白狼哑然无声,好半响才施礼道:“圣僧佛法精深,在下受教了。”
蓝云微微颌首:“阿弥陀佛。”
“圣僧佛法精深,那本王讨教一二。”楚绝出声道。
随着他出声,人群皆回头,一看是战神王,全都纷纷起身隆重行礼后退到一旁。
在楚国,战神王楚绝比当今皇帝更让楚国百姓敬崇。
似乎有他在,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安枕无忧。
楚绝走过人群让出来的路,直到站定在静坐在石台前的人而前数步才停下。
楚玖儿刚才一听他的声音,就面色难看了起来,她之所以被母后禁足,就是当日在慈延宫七王兄对圣僧做了大不敬之事又点穴定住她,她叫嚣着要找七王兄算帐,才会惹怒母后被禁足的。
“七王兄。”所以,此时她看着七王兄朝他走近,她就全身都警惕了起来,要是七王兄再敢对他无礼大不敬,她就是拼了命也会阻止。
楚绝看了她一眼,眼神疏离而冷漠,仿佛他看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妹妹。
就如同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毫无兄妹之情。
蓝云双掌合十,朝他微微欠身:“小僧见过王爷。”
楚绝冷漠的看着他,一出口就惹得在场人皆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说。
“佛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为何却高坐莲台俯瞰众生之苦而不解救?”
此话一出,几乎引发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圣僧,期待他会如何回答。
而站立在一旁的众护龙寺僧人全都闻言色变,就连住持泓法大师都紧张担忧了起来。
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可是损我佛慈悲。
倒是一旁的逃遥眼观鼻鼻观心,一派从容淡定,他现在对元无忧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他相信,任何问题,她都能解决。
蓝云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楚绝脸上,意态安详,缓缓道:“从前有个村子,生活着两个信佛的兄弟,他们依靠着种植家里的田地过日子,兄弟俩都算不上富裕,却也能图温饱。”
众人愕然片刻,都惭惭安静下来,聚集汇神的听着他讲。
兄弟俩一直想改变这样的日子,所以两人有空的时候就会一起商量着如何改变生活大计,有一天,兄弟俩又谈到了这个话题。
弟弟说:兄长,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别的活计也不太通,不如今年我们辛苦点,一起先把山边上的荒地都开垦一些出来,我盘算过了,如果我们努力耕作个三至五年,节余的钱粮就可以换些农具回来,还可以添几头耕牛,到时候,我们不但可以用牛及农具把山边上的荒地都开垦出来,用不了几年,我们还能建房买地,慢慢的久而久之,我们就会变成大地主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百姓都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弟弟所言。
而一些达官贵人却都蹙眉不解,不明白这风马牛不相及之间的关联。
倒是楚绝黑眸微深,却并没有打断他。
蓝云微微一笑,道:
兄长听了弟弟的话后,犹豫了一会说:我觉得你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只是属于小农意识,是没有远见的行为,按你的想法,即例花上十年八年,我们兄弟俩也最多是成为一个非常没有前途的土地主罢了。
接着,兄长又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一直这样过着贫困穷苦日子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们没有信仰,我认为正确的方法,是要天天去寺庙烧香供佛,诚心诚意的求佛祖保佑,只有这样,佛祖才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还会保佑我们下半生荣华富贵。
弟弟听了兄长的话后,心中很是有异议的,但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去反驳兄长的说法是错的,或者说,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兄长的话。
兄长见弟弟没有反对,于是便收拾了一些衣物,把家里的银钱取了大部分出来拿去买了香烛跑去附近的寺庙,临走前,兄长还特意交代了弟弟自己原先耕作的田地的要点,例如哪块地应该种豆,哪块地应该种麦,弟弟把兄长的交代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兄长就这样坐了寺庙里,拜佛很虔诚,日夜顶礼膜拜,祈求佛祖保佑。
而另一方面,弟弟独自耕作了自己的那份田地以及兄长丢下来的那份。
这一年来风调雨顺,庄稼的长势都特别好过往年,眼看便是一个丰收之年,弟弟虽然很辛苦,但是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拜佛的兄长有时候也会下山逛逛,看到长势好的庄稼也异常的高兴,因为他觉得这是他拜佛的回报。
眼到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