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芝闻言,嘴角勾起:“表妹请便。”说完,也不等方贞玉反应过来,就转身走了出去。
方贞玉看着元灵芝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冷却下来。
望江阁因为这两天的变故,也或者因为上元节当天在望江阁发生的事情吓着了权贵子弟,从昨天望江阁解封恢复如常后,并没有客人上门,使得望江阁有些冷清。
此时二楼最末的雅间里。
空无魂懒洋洋的掀起半阖的眼敛扫了一眼元无忧,随即又阖上。
元无忧对此不以为意,临窗坐了下来,透过半敞的窗,欣赏江景。
正值万物复苏的开春时节,萧条的寒冬寒气虽在,可到底还是可见春意。
“在本公主看来,这里的方位比东位雅间里的风景好多了,以后本公主光临,就安排这间房给本公主。”
心里七上八下很是忐忑的钱掌柜对此命令有些无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主子,主子也似乎是喜爱这间房。
“怎么?没听见本公主的话?”元无忧美眸轻瞥。
钱掌柜背脊一凉,忙道:“草民不敢,实在是……”
“你下去。”空无魂睁开眼,终于出声。
钱掌柜如蒙大赦,拭着额上惫,恭敬的退了下去。
元无忧轻笑:“看来本公主在这里,威严顿失。”
空无魂瞥了她一眼,冷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看得出来。”
“你来做什么?”
“师叔祖这是明知故问,本公主给你撑腰壮胆来了啊。”
空无魂嗤笑,却没作声。
“怎么样?师叔祖还没有考虑清楚该如何选择吗?”元无忧挑眉。
空无魂嘲弄的瞥了她一眼。
元无忧耸耸肩,语气有些无奈:“好吧,望江阁是项家的产业。”
空无魂倏地眯眼,半眯的眼缝中闪过一道异彩。
元无忧挑挑眉:“如何?”
“三天之内,你能查出望江阁是项家的产业,本事不小。”空无魂淡淡说道。
“可是却似乎并不意外,是吗?师叔祖。”
眨眼间,空无魂变的恣意邪肆了起来,眼波流间,fēng_liú蕴尽。
“小无忧,师叔祖可是不好惹的。”
元无忧倾城一笑:“师叔祖不好惹,这是自然,不过,相信师叔祖也当知,师侄孙也不好惹的”
空无魂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滋意张狂。
元无忧这才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悠然的轻沏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于见到元浩天,该说什么,这就是空无魂的事了。
……
“属下无能,罪该万死。”
御书房内,两名跟丢了宁青的暗影恭敬跪地请罪。
背对着庆帝冷冷的出声:“自行领罚。”
“是。”两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庆帝转过身来,走到一旁锦榻坐下,无意地玩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深沉的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无忧聪明过人,他知道,无忧在争权夺利,他更知道,因为这是他默许的。
最初他还担心,她不够聪明,会有负他期盼,现在看来,她是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他都有些惊怔,不过,对他而言,或许也正因为她够聪明,他才更放心。
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怀王身患绝症,就算她拿顾家作后盾,前提也还得依附他这个父亲。
不管她心里对于他诛刘氏是否有怨恨,就如她自己所言,她的尊荣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父亲是他或者她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没有父女之情,却有着比父女之情更牢固的权势来维系甚至是捆绑着他们。
所以,他虽不完全信任她,但也不会去疑心她会损害他,纵使她有所图谋,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地位更稳罢了。
久未等候主子的命令,立在一侧躬身低头的暗卫队长心里有些忐忑。
派去跟踪宁青的虽不是影卫队中最顶尖的高手,可也绝非泛泛之辈,却没想到会跟丢,而且丢的莫名其妙,如同那人会飞天遁地一般,找不到任何踪迹,难怪主子发怒。
想了想,他硬着头皮请命道:“属下再派人去查找,一定……”
庆帝罢手,语气较于之前倒算是缓和了下来:“此事作罢,下去吧。”
“是”暗卫队长不敢抬头,恭谨的退了下去。
御书房又陷入了寂静,庆帝虽然有些疑惑于这贸然出现的宁青是什么来历,不过,比起这宁青,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望江阁背后那名能够以音制人的人。
想到无忧的举措,庆帝食指在手边的茶几上轻敲,正在出声传令时,施济躬身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平将军在殿外求见。”
庆帝轻敲茶几的手指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