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光二十五年,她被丈夫的侧室陷害至死,死时,三十八岁!
而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改变她命运的建光三年,她,十六岁!
这一年来一切都按着她梦里发生的事情在慢慢的发生!
今天春选时,父亲和梦里发生的一样,有意让她参加春选,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光怪离奇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梦里发生的事情再一一发生。
她把其中利弊都一一提点父亲,父亲惊讶,细想之下,虽然觉得她说的话太过杞人忧天,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得罪荣家不起,只好打消了让她参加春选的念头。
毕竟有一点她说到了父亲的心坎里:白家虽是官宦之家,但和荣家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太远。
要不是母亲与荣家三夫人也即是荣定彥的母亲是手帕交,以白家的家世又怎么可能和荣家攀上关系?她又怎么可能与荣家蝎子荣定彥指腹为婚?
荣定彥何其受宠从他执意要退婚一事上就显现出来了,他说要婚,荣家二话不说,就退。
也许所有人看来,荣家已经补偿了白家。
可是,荣家不但没有补偿于她,还让她一生凄凉。
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承担所有的错。
就因为荣家,就因为荣家……
白初月低头垂眸,袖子里的双手握的更紧,指尖掐进掌心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上天既然怜她,让她得此奇遇,她怎能,怎能再让自己活的有如梦中那样一世凄凉,就连死都死的悲哀?
从去年投湖醒来后,她就发誓,这一辈子,她白初月绝不会再让自己过梦中那样的生活,绝不!
这一年来,她一直在想,绞尽脑汁的想,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那个梦,之于她来说,就是先知。
她知道京城中与她熟悉人的所有人的命运,知道天下大局。
要想不重蹈覆辙,她唯有让自己嫁的比荣家更高,更有权,更有势。
可是,这谈何容易?放眼整个京城,能压制荣家的家族不是没有,但是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与荣家为敌?
除了……皇家!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姿色,她要真想嫁入皇家易如反掌。
可是,既然上天对她如此厚待,她怎能辜负让自己委屈嫁给那些无权无势空有皇族身份却又年老之人?
一年多来的徘徊,她终于决定孤注一掷,选一个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
她曾经想过嫁给战神王或者想过嫁给安王楚毅。
嫁给这两个人,前者,是继皇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战神王,掌天下兵马大权,确实是夫婿好人选,可是他娶了周国的公主,她只能为侧妃,虽然战王妃深居简出,到最后攻打周国时更是以死明志,她就算能做上王妃之位,也依然算是个填房。
上辈子,她做了两次填房,如果有选择,她绝不愿意做填房。
而且,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战神王连年征战,就有近十年时间没在京城,成为他的女人无疑是守活寡,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战神王不近女色,世人皆知。
嫁给他,是下下之选!
靖远王楚毅,他与当今皇帝与战神王是堂兄弟,其兄随战王出征战死,他继承了靖远王世袭爵位,享尽荣华富贵。
可是他却与荣定彦交好,可谓是同一个鼻孔出气,又怎么可能会娶她?她就算把心思花他身上,也只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白费功夫罢了。
所以,她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进宫,她忘不了梦中她跪在人群中惚然遥望着皇后时的那个心情,更忘不了那个霸气尊贵坐于龙辇国的帝王。
她知道这条路很难走,可是她相信她一定会走的很好,也必须要走好。
她只有攀上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她才能真正的飞上枝头当凤凰,才能再也不惧荣家,甚至……她还要报仇。
总有一天,她要让荣皇后,让荣定彥,让荣家人都臣服在她脚下。
楚鸿合上手里的画卷,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看着伏跪在地上的白初月,半天没有出声。
白初月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颤动了一下,虽然梦中她多活了那么多年,知晓了那么多年,可终归她只是个妇人,有些人她永远没机会像此刻这样面对,有些事,她也没有遇到过。
“抬起头来。”
“是。”白初月慢慢的抬头,目光一接触到楚鸿捉摸不定深沉的目光,本能的想避,但却知道不能避,她手握的更紧,直视着他。
楚鸿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依旧是半天没有出声。
御书房内的气氛因为他的沉默而压抑起来,空气都似乎凝固了,白初月不敢低头,又不能避开他的眼神,只能硬装镇定。
好半响,等到她以为自己会因为紧张过头而窒息的时候,她才听到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欺骗朕的下场。”
白初月垂下眼,低低的道:“臣妾不敢。”
“平身吧。”
“谢皇上。”白初月慢慢的起身,恭敬的退到一旁垂眉敛眸不敢再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楚鸿重新翻开手头上的那幅画卷,画卷并非是一幅画,而是列着十件事,皆是他心里欲拔之而后快的刺。
“你还记得多少有用的事?”梦见后世?世上当真还有如此玄事?
白初月抬头,却落入一双高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