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白玛翻身下马,把马拴好。连忙走上去拨开之前自己放在洞口的那些石块和干草,进去看了看。那人还在,身旁的果子也是分毫没有动过。看来这期间他就一直这么昏迷者,从未醒来。
阿隐也把阿喜拴在路边,带着瓶瓶罐罐的药粉药丸走了进去。
白玛说的不错,这人浑身是血,衣服也看上去都被撕烂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那可是山崩啊!木奶奶和刺儿盖叔叔都曾说起过这可怕的山崩,是神山震怒的表现。据说千万斤重的积雪会像打雷一样在人的头顶上炸开,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山坡。这少年,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山神惩罚呢?还是他不小心被卷入此中?
阿隐小心翼翼地在那人裤脚处蹲下来,轻轻地卷起他的裤脚,生怕牵扯到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弄疼了他。“白玛,这人得要带回山隐。在这里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伤口的。”阿隐语气严肃,这人的伤势比自己想象地要重,眼下木奶奶和萨仁叔叔都不在,自己出行的计划可能还要再推迟两三天了。
“好。”白玛也不多说,拉住少年的手,慢慢地背起他,阿隐一抬头便看到了少年的脸。
是他?
是他!
阿隐心中大惊。怎么会是李景末?
景末的脸上也有一些血印,不过他清秀的模样阿隐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唉,阿隐常年在这山谷里,救的人可不多,只遇到过两次。第一次是从山缝里滚落下来的一个人,第二次便是在这山洞里浑身是血,一直在昏迷的一个人。
李景末,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阿隐帮着白玛把景末抬到了马背上,白玛坐了上去扶着他,两人准备回村。沿途的隐卫看见族长阿隐带回来一个人,便上前询问阿隐是否需要帮忙。阿隐挥了挥手,说是山隐族的旧人,不用在意,此次在山外受伤,还是要接回来修养一番的。隐卫这才放下心来,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阿隐跟在白玛后面,慢慢地唤着阿喜跟着。眼里看着前面马背上随着马的走动而一起一伏的人,心里被揪紧了。
景末浑身上下都是伤。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次他让巴丹转达给阿隐的那句话,说一定会再来看她。难道,是因为来看她受的伤?阿隐轻轻摇了摇头,脑子里太乱了。理不出头绪来。白玛说,一小股雪浪包裹着他冲卷下这附近的山坡,阿隐不敢想象那个场面。那该是多么的可怖啊。
进了村子,阿隐帮着白玛一起把景末扶进她的屋里,随后又把巴丹从美美地午觉里拔了出来,让他帮着白玛哥哥一起去打了一大桶水。阿隐则是和别松姨一起在屋里煮起了热水。
白玛和阿隐来唤巴丹的时候,手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迹,可把别松姨吓一大跳。后来见着他们救回来的人才知道不是他俩受伤。别松姨并不像族里其他人那样排斥外族人,自从巴丹的阿爸抛下了他们之后,别松姨也恨过外族人一段时间,可很快,她便觉得其实哪里的人也都一样。而外面的人也许才不会像族里的人这么刻薄,这么排他,她恨地不过仅仅是巴丹阿爸,并不是那个外面的世界啊。
别松姨比他们这些孩子更有经验,这才指挥他们该去打水的打水,该要烧水的烧水。好不容易忙活出一大桶温热的水出来,他们准备要把景末身上的伤口都好好清洗清洗,换上完整干净的衣服才能上药膏。别松姨让阿隐在外面,毕竟是个男孩子,阿隐这个姑娘家不方便进来。阿隐便只能在外面焦虑地等着,担心他们会弄疼他,刚才她仅仅只是看了景末腿上的伤,就是那么的惨不忍睹了,她也不敢想象景末身上会有多少道那样的伤口。
许久,巴丹先跑出来了。甩着两个肉肉的小胳膊,“可累坏我了。阿姐!阿哥他身上太吓人了!”
阿隐抱住前来撒娇的巴丹,揉了揉他的头,“辛苦巴丹了,来,喝点水。”巴丹爬上椅子,拿起碗,咕噜咕噜地便把一碗水都喝了下去。
“阿姐,阿哥怎么弄的?是不是又遇见上次那豹子,打了一架?”巴丹喘着气,眨巴着眼睛问阿隐。逆袭女配飞升记
望宗一眼看见更远的地方来回在走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的景秋。
望林和玉卿则满眼焦虑地伸长了脖子,四处期待着看见儿子景末的身影。一路赶过来,看见这山下坐了几个人,看来人还是没事的。只是,只是走近了之后,见到了扎西小王子,见到了王子的随从那个叫松玛的小伙子,再远些,看见大哥喊了声景秋走过去了,可是景末呢?
景末呢?
望林本来在远处见着了人影之后稍微放下的心现在提到了嗓子眼。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在这山脚下也四处找着。玉卿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也一声不吭。她害怕,她期待马上,马上就能看见景末在哪个石头后面坐着,或是躺着,或是跳出来说,娘,我在这儿呢。
她在家里担心地说个不停,一直在埋怨望林不该让景末跟过来的,可在这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太阳就要落下了,山间的温度降了下来,风也渐渐地大了起来,风声里似乎有着呜咽。
不远处巴朗和王子的交谈声,一些藏夏村人在相互说着话,稍微远一点,望宗和景秋站在了一起也在喃喃低语些什么。可是在这嘈杂之中的望林和玉卿二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言不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