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盘膝坐在蒲团上，一闭上眼额内的契约印记就突兀地占据自己的意识。
看来解决这个是没得选的事了。
秦玥心中谨记沈霖提的要求，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到沈霖院门外，却没看到沈霖。
她正想窃喜自己来的早没给沈霖羞辱自己的机会，院中小屋的门就突然打开，沈霖看样子刚刚中止修炼。
“你来晚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沈霖语气淡淡，起身走了出来。
“今天是第一天，我先看看你的剑法到了什么水平。”
秦玥点点头，抽出重剑正要开始，就突然被沈霖打断。
他走近轻轻托起重剑的一端，一边看一边道：“这把剑不是当初我送你的那把吧。”
秦玥有些惊讶，之前的剑虽说是他送的，但顶多也就算在他手里过了一遍，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何况现在这把剑是照着之前的剑做的，上面不同的细节可是连主人都能忽视的。
秦玥撇撇嘴：“之前那把被我用断了，所以重新铸了一把。”
沈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能把剑用断，不容易。”
秦玥耸了耸鼻子，这人不讽刺自己会死吗？
“你找的还是之前那个炼器师傅？他还记得剑的样子？”沈霖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是啊，他说金丹修士可稀罕了，不管多久都记得呢。”
沈霖没再说什么，松开手传音正经道：“开始吧，就让我看看师父新收的弟子到底够不够格做我的师妹。”
秦玥轻哼一声，瞬间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和心情，熟练地练起了剑招。
这些剑招她日日练习，早已深入骨髓，不需要思考，这些动作就已经行云流水地被她使出。
动作干净利落，手起剑落之间有雷霆之势，带着千钧之力，仿佛可以划破虚空。
这一次秦玥展示出的剑意不同于刚进一剑门时耍的花招，沈霖能明显感受出区别。
哪怕是身为金丹修士的他，也被这个剑意所影响，忍不住想和它一较高下。
沈霖专注地看着秦玥练剑，默默拆解她的动作，找她的破绽。
等她终于练完，一个漂亮的收势站定时，沈霖忍不住点了点头道：“师父眼光不错。”
秦玥对这话受用极了，他说的是眼光，而不是教导，就是间接承认了她的成就大部分来自自己，大概他也看出自己的剑法中断天剑法并不占太大比重。那天耍花招她可是想尽了办法剔除山河剑的部分。
沈霖知道那天她没尽全力，但也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简直像是换了一种剑法。
“你之前练的是什么剑法？”
“山河剑。”
这个名字在情理之中，看秦玥的气势就知道是个弘大的剑谱。
沈霖想了想道：“给我看看。”
剑谱和功法一样，不能随便给人看，于是秦玥没有动。
沈霖挑眉，“我是你师父。再说了，以我现在的修为，想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知道你的剑招。”
秦玥不以为意道：“你怎么知道有朝一日我不能和你同级甚至是超过你？留把柄可不是个好习惯。”
沈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那我要怎么教你？”
秦玥也沉默了，身为师父却不知道徒弟的剑法，这种事情的确很少见。
“我倒是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尽管教徒弟自己的剑法。但是你愿意吗？我看你的混合剑法可比单练断天剑好多了。”
秦玥本人也没有打算放弃山河剑，可是自己境界不够，没法融合两个剑法。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拿出了山河剑谱。
沈霖接过，表情十分正直，莫名其妙就然后秦玥放了心。
他看东西十分仔细，但速度却不慢。秦玥乖乖等在一旁。
沈霖看完最后一行，回想了一遍秦玥刚刚的动作，才开口道：“首先要肯定你的实力。断天剑和山河剑都是对身体要求非常高的剑法。能够坚持练下去还达到这样的效果。可见你付出了很多。”
“而且出招快准狠，没有一丝优柔寡断，既是你熟练剑招的结果，又可以侧面看出你的心性。”沈霖语气中带了称赞，面色也不自觉的温和了下来。
“我当年说希望等你对剑道有所体悟的时候能再见面，现在看来，你已经踏入这个门了。确实很不错，我不该因为五灵根就看轻你。”
秦玥快速地眨着眼，他怎么回事，说着说着还道起歉来了。于是赶紧打断他：“人之常情，多谢师父夸奖！你快说说我还有哪些要改进的地方吧。”
沈霖有些不爽，语气瞬间恢复冷淡，“我不喜欢直接讲问题。你每天早上来和我过几招，自己总结改正或者学习。”
这种教学方法和正涵剑君截然不同，正涵喜欢指出问题，还帮你想办法解决。沈霖却什么也不说，让弟子自己体悟。
不得不说，沈霖的办法秦玥更为喜欢。
沈霖在看山河剑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和秦玥对的招式，和他修炼的剑法不同，这是设计出来专门针对秦玥的。
可以说是处处克制她了。再加上修为的压制，刚刚得到夸奖的喜悦绝对可以在秦玥和他第一次过招以后就烟消云散。
秦玥本以为沈霖说的过招是，他会压制自己的修为，用断天剑法和她比试。
后来她才发现，沈霖确实没下杀手，但这些刁钻的剑法，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说是过招，其实就是秦玥被单方面的打压了。
第一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