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光拄着拐杖,又如一只被激怒的斗鸡,一瘸一拐地跟在张弛后面追了出去。
张大仙人走路有风,没事人一样已经来到了急诊科的走廊,罗旭光目前这速度根本追不上他,罗旭光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吼道:“张弛!你特么有种给我等着!”
等着你找我麻烦?我呸!张弛这会儿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加快脚步将罗旭光甩开,果然快乐通常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罗旭光失去了目标,脸红脖子粗地扯着嗓子大叫,他现在杀了张弛的心都有,只是他没找到张弛,反倒把工作人员给吸引了过去,一位急诊科大夫走过去拦住他道:“叫什么叫?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罗旭光的一双眼睛都被愤怒染红,他突然一拳打了出去:“禁你麻痹!”
年轻冲动总会付出代价的,罗旭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击倒了这位无辜的医生,医生高达一千度的树脂眼镜飞了出去,鼻子被打出了血,林朝龙此前对罗忠林说过的话也全部应验。
医院本身就设有报警点,警察常驻,听说有患者公然殴打医务工作者,警察第一时间赶到了,当着罗旭光家人的面把这小子给带走了。
罗旭光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有不少人围观,围观群众里面居然还有装成没事人一样的张弛,罗旭光看到这厮,疯了一样地指着他破口大骂:“我操你十八辈祖宗……”
后脑勺被警察叔叔狠拍了一记:“小子,你是不想好了?”
“都是他害我,都是他……”
“人家让你殴打医生了?我告诉你,医生去检查了,搞不好你就触犯了刑法,知道伤害罪要判几年吗?”
“呜……我冤枉……”
看到人群中笑得阳光灿烂的张弛,罗旭光欲哭无泪,这个人实在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看到罗旭光被警察带走,张弛心中的郁闷减轻了不少,回到属于自己的病床上,那戴口罩的小护士过来了,递给他一张处方:“医生说你没多大问题,随时都能走了,上面是给你开的药,拿了药,按照医嘱服用,回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事到如今,张弛也只能接受现实:“谢谢!对了,送我过来的人呢?”
小护士道:“不知道,可能走了吧,那人是你妈吧?”
张弛心说你啥眼神,如果让黄春丽听到,肯定饶不了你。
小护士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从推车下,拿出了一个不锈钢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颗足有蛋黄大小的紫红色圆球,乍看上去杨梅似的,分明就是他此前吞下去的通窍丹。
张弛望着这颗失而复得的通窍丹,感动得鼻子一酸,差点没把眼泪给流出来。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感动!一颗通窍丹带来的感动竟是如此深刻。
小护士道:“这东西是你吐出来的,是我帮你丢垃圾箱还是你自己拿回去?”
张弛一伸手把通窍丹拿了回去:“人家还要吃呢。”
小护士道:“嚛,你恶不恶心?”
张弛道:“我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不恶心!你要不要尝尝?”
小护士满脸通红怒火值500+
事实证明无论是医用酒精还是茅台酒对这颗通窍丹都没有辅助吸收的作用,张弛带着这颗来之不易的通窍丹回到了住处,房门已经修好了,大门上了锁,张弛望着那把新换的锁,高度怀疑黄春丽是要把自己扫地出门的节奏。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应该把黄春丽气得够呛,换成是谁都忍不了,张弛犹豫着是不是去敲隔壁房门的时候,黄春丽拉开院门走了出来。
张弛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般指责的准备,可并没有从黄春丽那里感受到丝毫的怒火值。
黄春丽的语气居然非常和蔼:“回来了?”
张弛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究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还是她画了个更大的圈套等着自己去钻?
黄春丽将钥匙递给了他:“门我找人修好了,锁我也换过了。”
“嗯!”毕竟理亏,再解释也是没用。
黄春丽道:“医院的费用我也付过了。”
张弛道:“您放心,今天所有的损失都算在我身上,我赔!”
黄春丽道:“你不是废话吗?不算你身上难道还让老娘替你垫不成?”
虽然她的语气不善,可张弛却感到温暖,他已经习惯了黄春丽的这种说话方式,对他太客气反而不适应,不知是不是有点犯贱。
黄春丽道:“不止是医院的费用,你还浪费了我一瓶收藏多年的茅台酒,摔烂了我一个古董花瓶,喝了我半斤医用酒精,七七八八算起来,至少三万块……对了,你还吐了我一身,弄脏了我的衣服,这些全都要赔的,我给你打个折扣,你一共赔我三万六吧。”
张弛道:“我赔,我全都赔!”
黄春丽道:“你还有钱啊?”
张弛道:“没多少了。”他的确没多少了,被老骗子梁庆骗走了七万,剩下的还不到三万,这笔钱就是全都算上也补不上亏空。
黄春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也不急,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弛心说这庙是你的,我真想跑,你还真没地要钱去。他现在总算放心了,欠钱的是大爷,我欠你那么多钱,你肯定不会轻易赶我走。
黄春丽转身准备回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郑秋山让你去市场派出所一趟。”
洗胃之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