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桌是联系男人之间友谊最快的途径。
酒精能够麻痹身心,让原本陌生人之间的互相警惕降到最低。
在酒精的作用下,瓦西里开始大倒苦水。
“李先生,你知道,我最羡慕你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你的才华...”瓦西里笑道:“你的才华能够让你能够呐喊出你的声音来,让更多人理解,认同你的思想,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你的《悲怆》欢欣、落泪、哭泣喜悦吗...而我不同,我也不是没有写过歌,只是写的歌都是些不入流的,用小号上传到网上根本就是无人问津的结局,...你真的很厉害。”
瓦西里的态度相当的陈恳,甚至于...还有点虔诚。
这让李云感觉有些受不了。
那不是自己牛逼,那是贝多芬牛逼。
“我是一个同性恋,在很多人眼里,我是有疾病的,生理上的疾病,心里上的疾病都有,我被这样的声音盯着长大...我看了你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后深感共鸣,我也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我知道同性恋者会遭到什么样的恶劣对待,我小时候曾经向我的一个学长表白,得到的结果却是全校称呼我为‘小艾滋’,噢我的天啊,我都不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瓦西里开始絮絮叨叨,借着酒劲说着自己的故事。
“到了现在,也许人们更加注重表面上的‘平等’,他们表面上消除了对我们的歧视,可内心的歧视却一点都没有少过,我的心很敏感,我能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
李云静静的听着,原本酒桌上有些欢快的氛围变得压抑了许多。
瓦西里的童年并不美好,甚至于说是很糟糕。
成见就好像一座大山,伫立在人们的心中——包括李云,也对这类边缘群体有那么点点小偏见,在内心深处也觉得有些古怪。
然而和瓦西里喝酒过后,才觉得,他们也会哭也会笑,也会喜怒哀乐,是正常人,只是喜欢的人不是异性而已。
歧视和偏见完全是没必要的。
“瓦西里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以后会好起来的...”
李云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
对于李云的理解,瓦西里很感动,他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想让我们这样的人受到虚伪的超国民对待,毕竟超国民的待遇本身就是一种反向歧视,我更想的是,我们能够被平等的对待,我需要发出声音来,我需要一首能够发声的歌...”
“任重而道远啊兄弟。”
李云顿了顿,说道:“你说,你想要一首能发声的歌?”
“嗯...最好激进一点的。”瓦西里似乎是在yy着构想中的歌,点头说道:“我需要一些激烈点的力量,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瓦西里的曲风是十分民谣温柔的类型。
换算成李云的理解的话,大概就是美利坚版的李玉刚。
激烈点的...
嗯...
李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见李云好像在思考,郭杰克和瓦西里都仿佛想到了点什么,连酒都不喝了,静静的看着在思考的李云。
良久后,李云缓缓说道。
“其实呢...我这里有一首歌,恰好符合你的要求,能...激进的表达自己的思想。”
“您...”
瓦西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云。
歌...
这就有了?
会不会...
太快了一些?
这才多久啊!
满打满算才几个小时的时间。
“您...真的没骗我吗?”
瓦西里小心翼翼道,他真的害怕李云在糊弄他。
至于歌曲的质量,他不担心。
像《卡农》还有《悲怆》那么牛逼的曲子都作出来了,还需要担心曲子的问题吗?
不需要!
“嗯。”
李云点点头,看着患得患失的瓦西里叹了叹气。
倒不是说被他的诚心诚意和想改变同性恋者现状的精神给打动了。
纯粹是因为,手头上恰好有那么一首歌...
很符合如今瓦西里的情况。
好吧,也的确有一点被瓦西里感动的意思。
毕竟这首歌可是相当的有争议。
“不过这首歌也不是立刻完成了的,你需要...陪同我一起完成。”李云顿了顿说道:“有些地方需要翻译成保加利亚语,这个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无论是美利坚还是保加利亚都是我的家乡,家乡的语言我怎么会不懂呢?”
瓦西里怔了片刻后点点头。
居然还是保加利亚语的歌曲。
瓦西里突然相当好奇,这首歌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那行,这首歌是一首...嗯,比较激烈的歌曲,可能表达的意思过于激烈了,你可能会有点受不了,反正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的话就算了。”
“嗯...”
李云越是这么说,瓦西里就越发的好奇了。
而郭杰克也属于一脸懵逼的阶段。
李云这就...跟瓦西里约了一首歌?
郭杰克突然好奇了。
这会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呢?
还是保加利亚语的。
郭杰克可是知道的,瓦西里可不是什么歌都看的上的。
假如...
假如李云编的歌曲能让瓦西里满意的话。
那李云究竟是一个什么怪物?
...
酒足饭饱,李云和瓦西里来到了酒店,芝加哥的冷风吹散了酒意,在嗑了醒酒药过后,李云基本没什么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