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沼湖一战后顾海难得安分了个把月,不知不觉便到了霜降时节。同往常一样,顾海与苏子早早起了床,悠哉地往太华峰走,一路上捉虫逗鸟,全然一副来郊游的样子。
就在即将到达药庐时,苏子一拍脑袋叫住顾海:“我们把药典忘在院里了!”,二人面面相觑,此时再回上阳峰定是来不及了,可偏偏那教授医术的先生又最是严苛。正当苏子愁眉紧锁时,顾海却一脸狡黠地凑近说:“不如我们御剑回去。”苏子听罢赶忙驳道:“未经许可禁止在论剑峰及上阳峰以外的地方御剑你都忘了?”顾海却依旧不以为意,他施法命剑出鞘,一跃立上剑身:“上来,你就说是我强拽着你的行吧,反正是我的剑。”,他边说边拍了拍背上的剑鞘,苏子又左右瞧了一圈,确定无人看见后,笑着跳上了顾海的佩剑,催促到:“快走快走,可别让人瞧见了。”
第一次在太华峰上御剑的二人许是过于得意,竟真遂了顾海的愿,将佩剑当悬浮滑板玩,那把朴素的长剑任劳任怨地擦过树梢掠过草坪,剑身上皆是星星点点的泥土。就在二人飞得正欢时,长剑不知怎的突然停了下来,要不是离地并不远,只怕至少都得摔个骨折。顾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顺道又拉了苏子一把,后者的外披被晨露沾湿了大片,因此不满地嘟囔到:“你什么技术啊,这也能翻车。”,顾海听了忙反驳道:“胡说!一定是你太重了,老师们可都夸我御剑最稳。”还未等苏子还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二人背后传来:“未经许可,禁止在论剑峰及上阳峰以外的场所御剑。”苏子僵硬地转身,又伸手拽住准备逃跑的顾海,低下头不敢看来人,而对方却步步逼近,最终立于二人面前,腰间那枚刻着歌字的玉佩在此刻的顾海与苏子眼里,仿佛催命符一般。
“是自己去规诫阁还是要我送你们去。”虽是个问句,但从江行歌口中说出,苏子便瞬间明白了意思,连忙说到:“不劳师兄费心了,我们立刻就去!这就去!”说罢与顾海拜别了江行歌,撒腿便往规诫阁的方向跑。快穿之不当炮灰
霎时,原本还老实待在鞘中的湘君闪着寒芒冲破混沌,飞快地绕了沼湖一周,接着回到白芷身边,稳稳插进了她面前的地里。下一秒,白芷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而前一刻还在咆哮的沼湖也顿时平静下来,仿佛死水一般。秦霜叶并没有松开拽着白芷衣袖的手,她几乎是祈求般对白芷说:“把那块玉丢了吧,它会害死你的。”白芷依旧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她垂眸看了看秦霜叶暴露在外的胎记,用食指轻轻抚过。恰逢此时一片梨花花瓣被风吹来,她截了那花瓣,将其覆在秦霜叶的胎记上,接着少有的笑了:“走吧,早课已经迟了。”说罢,白芷牵起秦霜叶的手逐渐离沼湖远去。顾海与苏子虽不甚明白,但也知道事情怕是仍与那日从水龙卷中取出的青玉有关。
沉默了一路的二人在打开规诫阁大门的那刻一齐发出了惊呼,与大多数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弟子一样,二人看着满墙的清规戒律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哇,建这房子的人是疯了吧,你看这些字都是用修为印上去的,这得多狠的心啊。”苏子的话语被骤然关上的大门打断,屋内的二人皆是吓得一愣,还未回过神,苏子便觉指尖似被火烧着了一般,他猛地收回手疑惑地打量着那些文字,接着又复伸手试探,果然与方才的感觉一模一样。苏子打量了一圈,这间屋子里但凡有字之处皆有修为流动,只要进了屋便只能站着,或是沿着无字的走道前往置于中央的书桌。他看向顾海,正巧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同样的事情,于是二人只得老老实实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抄录诫规。
呼啸的风声掩盖了江行歌踩在雪上吱嘎作响的脚步声,他因放心不下而自太华峰一路跟来,眼下,见顾苏二人老实进了规诫阁他便掉头朝来路走去,有些事情他需即刻向江行阙问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