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憨道“他们说,是前朝戚少保的后人。少爷,这戚少保可是咱们敬仰效仿之人哪。你可得要见一见他们。”
吴争一愣,戚继光是嘉靖年间的抗倭英雄,时隔一百多年了,没听说还有后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更或许是戚少保的族人的后人。
原本想着找张国维他们问一问再说,可看着池二憨那副对戚少保崇拜的神情,吴争点点头道“小安子,你与二憨将人带进来,我见见。”
池二憨大喜,一把拽着宋安跑了出去。
吴争想了想,还是派人去请张国维前来进行辩认,否则吴争怕自己一旦搞岔闹出笑话。
一会儿,宋安、池二憨引着三人进来,一个年近四十中年汉子和两个年龄相仿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进来。
“小民戚道昆携子侄,拜见王爷。”
吴争上前搀扶道“这位大叔,不必多礼。这二位是……?”
戚道昆指着个子稍高些的少年道“这是犬子承豪,那个是小民二弟的独子承杰。”
吴争微笑道“坐下说话。”
“小民不敢,还是站着吧。”
吴争不再勉强,问道“大叔是哪里人氏?”
戚道昆答道“小民凤阳府定远人氏。”
吴争听了一愣,戚少保不是山东蓬莱人吗?
于是疑惑地问道“听池二憨讲起,你是前朝戚少保的后人?”
戚道昆答道“小民并非戚少保的后人。”
吴争瞪了池二憨一眼。
池二憨着急道“戚道昆,是你亲口跟我说……。”
戚道昆道“池将军莫急,并非小民哄骗将军。实则小民祖上确与戚少保是亲兄弟。”
这时,张国维进来,向吴争一拱手道“王爷传我有何要事?”
吴争用手一指戚道昆三人,道“张公是天启年进士,想必是知道嘉靖年间戚少保的,今日池二憨带来这三人,称是戚少保后人,可却是凤阳定远人氏,故想请张公帮着辨认一下。”
张国维有些诧异,道“张某确听说,戚少保有三子,可这三子的后人应该在蓬莱啊,你们是……?”
戚道昆道“小民祖父名讳金,为国殁于关外,当时朝廷褒恤,赠都督同知,荫子,谥武烈。”
吴争心中更奇怪了,都督同知在大明后期可是从一品高官,再说荫子,虽说只荫一代,那也该是个盈富之家,可现在看这三人的衣着,虽不破烂,可也不光鲜啊。
边上张国维皱眉,口中呐呐了几句,突然问道“可是原吴淞总兵戚金?”
戚道昆道“正是家祖。小民父亲行三,讳元弼。”
张国维点点头道“那应该没错了。”
吴争向张国维问道“张公何意?”
于是张国维向吴争解释,戚少保有三兄弟,戚继光、戚继美、戚继明,戚继美无子嗣,戚继明有一子戚金,也就是戚少保唯一的亲侄,从小就跟着戚继光从军,屡建战功,由百户历升守备、游击、参将。万历初,从总兵刘?征关西,先诸将登高丽城,叙首功升副总兵。后转江南吴淞总兵。戚金有三子,元功、元辅、元弼。
神宗末,适逢边庭多事,戚金自请出关,率兵深入后被围,于浑河桥北为国捐躯。
吴争听明白了,这个戚道昆是戚金第三子戚元弼的儿子,这么说来,朝廷当时的荫子,确实是荫不到三子头上的。
于是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们也确实是与戚少保有关……大叔请坐下说话。”
这次戚道昆没有推辞,坐了下来。
吴争问道“听池二憨说,你曾对他言,能助本王一臂之力,不知此话何意?”
戚道昆拱手道“家祖自幼追随戚少保南征北战,深得戚少保真传。家祖在世时,时常督促家父研习兵法、武艺,生前曾留下十八卷《纪效新书》和十四卷《练兵实纪》,原本是传了大伯祖的,只是大伯祖早亡,又无子嗣,于是传到了小民这。小民听闻王爷立下北伐宏愿,便想着献兵书于王爷,以助王爷一臂之力。”
张国维大惊,问道“如今兵书在何处?”
而吴争却心里并无任何惊喜,他想到的是,都过去七、八十年了,领兵、练兵作战的思路早就变了,或许可借鉴,但用处想来不大。
吴争更想要的是,以戚继光在江南的名声,组建一支新的戚家军来激励、振奋民众士气,可眼前之人,并非戚继光直系后人,让吴争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争现在想的是,收下兵书,赏赐金银,好言安慰,劝说他们离开。
戚道昆回答道“兵书就在大将军府外,由小民族人看管。”
张国维急道“快快请进来。”
吴争倒也不反对,宋安随即带人将兵书搬了进来。
看着这一叠厚厚的兵书,吴争对戚道昆道“戚大叔远来,可有需要本王帮忙之处,尽管说,本王打算上报朝廷,追赠戚家爵位,既追思戚少保英魂,也彰戚大叔今日献书之功。”
戚道昆道“谢王爷美意,小民今日前来,并非为朝廷和王爷的赏赐而来。”
吴争微微一愣,打量着戚道昆道“那戚大叔有何请求,不妨对本王直言。”
戚道昆道“小民确有二事相求王爷,望王爷成全。”
吴争道“请讲。”
“小民从先父手中得到这二部兵书,早已熟之能详,只是自幼不喜兵事,故未精通。但小民喜铸造,在乡里经营着一家打铁铺,对兵书中记载之火器,皆小有涉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