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周遭的合剑宗弟子还未走出痛失同门的阴影,一听楚天明的话,立刻拔剑包围了上来。
楚天明神色淡漠,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了鬼豪笔。
李钊的眼皮子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望着鬼豪笔毫毛间蘸着的墨水,想到那个同门弟子身死前胸前的墨痕,他一下子明白了——楚天明,有法宝傍身!
“原来这才是他底气的来源!”李钊心中明悟,“看来想要杀他,得在他大意之时,出其不意出手,让他来不及握起这支笔!”
想到这里,李钊突然冷静下来,他大手一挥,喝道:“诸位师弟,且慢动手!”
众人遂看去,只见李钊的脸上早已是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温和儒雅的样子,他干咳了几声,旋即对着楚天明说道:“楚道友,方才是在下冲动了,只怪我的师弟一时鲁莽,与你发生了冲突,但他已然陨落,我们也不必再动干戈,如今秘宝在前,不如我们联手,徐徐谋之,待取得了秘宝,再决定归属,你看如何?”
李钊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引来了不少人暗中的鄙视。
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够看到他的猫腻,但李钊却不急不躁,将这口锅完全扣在了死去的师弟身上,自己却只落个冲动的名头,如今抖一抖,更是无事一身轻。
这种宝贝面前不要脸皮抽身而退的精神,着实令人作呕,但却说到了每一个合剑宗弟子的心坎里。
他们包围楚天明,也是狐假虎威之举,如今李钊退步,他们脸上虽然还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是心里却笑开了花。
修真界,弱肉强食,很多人都自私的很,死一个同门就拔刀相向,这是脑子抽了才会干的,大凶之前能明哲保身,谁还不要命往前冲?
同仇敌忾什么的,逢场作戏就差不多了,没必要真枪实弹地干起来。
因此,李钊一退步,众师弟们纷纷收剑。
“楚天明,李师兄深明大义,此山危机重重,我们也不与你内耗!”
“李师兄所言极是,待此间事了,我们定会为死去的同门师弟向你讨回公道!”
你一言我一语,狠话一摆,宝剑一收,这群合剑宗弟子话音未落,便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端详起了身前的景物。
倒是楚天明,还举着鬼豪笔。
此时,若是楚天明还揪着不放,反倒显得他小气了。
“我看……不如何。”
但楚天明丝毫不给李钊面子。
李钊面色一寒,“楚道友,当真不给这个面子?”
楚天明淡淡地说道:“你的面子,很大?”
李钊顿时面色难堪,他没想到楚天明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他都把面子拉出来了,对方却一点都不理睬。
“此山危机重重,我们一同入山,自当摒弃前嫌,齐心协力。我李钊承认了,你对此山的理解或许要比我更深,可仅凭你一个人,或许还吃下不那一尊秘宝。”
李钊所言,十分在理,于是有弟子附和,“楚道友,今日我们众多道友在此,也算是有些缘分,诚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大家不如就结个善缘,你看如何?”
秘宝当前,大家也不愿意多费唇舌,眼看着第二玄天的第一个自然日就要结束了,楚天明便点了点头,收起来鬼豪笔。
“罢了,既然你们都想着揭过,那便揭过吧。”他也懒得废话,等拿了那秘宝,他就准备找个庇护所喝喝小酒等第三玄天开始了。
他也要把精力稍微留一下,等那第七玄天之后,他还有大用呢。
这时,有散修上来,诚心问道:“楚师兄,我们走到这里,已先后有几个道友陨落,你是否知道其中的玄机呢?”
这一问,顿时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哪有什么玄机,只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已。”楚天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看向了前方不远处。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过去,只见在弥漫的山雾之间,立着一块冲天的绝壁,绝壁高耸入云,一直延伸到山雾深处,隐没于众人视线所不及之处。
在绝壁上,一株斐绿色的小草随风摇曳,好似随时都会凋零,却又顽强地扎根在那里。
“雾隐草!”李钊心头微骇,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声。
这时,也有一些看过野史的散修,开始发出声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传说兰亭书圣创造书玄界时,曾经以一根神笔的毫毛化作神峰!这座神峰终年萦绕山雾,有传言称这山雾不是神峰所有,而是来源于峰内的一株异草!”
“这座神峰就叫做因为是毫毛所化,所以被称为‘毫山’,而那异草,编著野史的作者认为是一株变异的‘雾隐草’!”
一听到毫山与雾隐草的称呼,一道道目光顿时有悉数落在了楚天明的身上。
不少人唏嘘了起来,“文宗不愧是百卷之首,楚天明更不愧是文宗首席,果然博览群书,眼界宽广,连这野史都知道!”
李钊闻言,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冷哼一声,辩驳道:“哼,不过是那楚天明运气好,正好误打误撞看到了相关的野史罢了!”
哪知那声音的主人是个愣头青,不知道李钊是在找台阶下,还一味地夸楚天明道:“传说这雾隐草生长在毫山深处的一块绝壁上,最后成精,吸取了整座毫山上雾隐草的精华,最后成为了雾隐草皇!楚大首席想必是已经猜到了一点吧!”
李钊听得面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