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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气成这样?”看着宁晓东气鼓鼓的模样,庄建业很是意外。
“你自己看吧!”宁晓东冲着桌上的文件扬了扬下巴,就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庄建业很意外,自打认识宁晓东以来,这货就是没心没肺的,哪怕全身被绿遍了,也没见他怎么样,今天却气成这样,着实不太寻常。
于是便拿起文件扫了几眼,不禁莞尔一笑,抬头看向宁晓东,指着手里的文件:“就为这?至于把你气成这样?永宏厂既然不想给咱们做无人机的部件儿,随他们去就是了,国内的有加工能力的厂子又不是只有永宏厂一家,没必要生气啊。”
文件是昨天永宏厂党委扩大会议的会议纪要,除了一些扯皮的老生常谈外,就是拒绝前不久二十三分厂向厂里寻求合作的提议。
之所以如此,无外乎二十三分厂的无人机产能实在是根本上,扩建厂房,增加设备又需要大量的时间,供给国内的几十架无人机还好,彼此沟通下也能过得去;关键是李斯特的一百架无人机很麻烦,年底前就要完成交货。
哪怕二十三分厂现在开始筹建厂房,购置设备,到年底前也未必能完成新厂房的建造,更何况后面还跟着工人队伍的培训,新生产线的适应,以及工装、工艺等等因素,如此种种叠加起来,明年年中能具备完全生产能力就算是快的。
所以庄建业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不得不将一部分产能交给其他厂去做,二十三分厂这边只要把控好技术标准,做好总装交付即可。
而摆在二十三分厂面前的最佳代工便是直属上级永宏厂。
倒不是庄建业等人有多么怀念永宏厂,想给老东家分蛋糕,而是永宏厂对于二十三分厂来说有着其他厂不具备的独特优势。
先两个厂属于一个体系的内部关系,两者沟通渠道顺畅,不存在其他干扰;其次两厂的距离很近,产业链互补性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永宏厂的技术底子摆在那儿,完全可以胜任二十三分厂的高标准。
基于以上三点,庄建业便以二十三分厂的名义想永宏厂提出联合生产ty系列无人机的建议。
本以为永宏厂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毕竟以何明为的老干部们是很想恢复飞机生产的,为此年初的时候还来过二十三分厂,希望二十三分厂能够把一部分产能转到永宏厂,当时庄建业并没有产能方面的困扰,就婉言拒绝了。
这才过了两个月,二十三分厂转移的提议应该不会被拒绝,更何况,二十三分厂又不是让永宏厂白干,每个部件儿都是按照市场价给永宏厂报酬的,永宏厂跟谁过不去,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吧。
结果,人家还真跟钱过不去了。
“永宏厂不干才好呢,我管他死活,你往后看,这帮狗娘养的把咱家老爷子列为典型,会上批评不说,还出了通知,贴的满厂都是,老爷子一辈子堂堂正正,哪怕特殊时期,也没被人这么糟践过,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就被人当典型狠批,老爷子气不过,一股火上来都tm病倒了。”
“什么?”庄建业一听,火腾的一下就也冒起来,连忙往后翻,果然在文件的最后面,除了对何明的批评外,就是对宁志山的各种指责,那股浓浓的特殊时期文风,让庄建业有种再次穿越的既视感。
好嘛,自打退休就安安分分,从没用自身的影响力帮过二十三分厂的宁志山,竟然成了老干部们反对厂里大政方针的领头羊,以权谋私的代表,攫取政治利益的反派,腐化堕落的典型。
老头子一辈子兢兢业业,虽有小节,但无大过,退休之后更是安安分分,庄建业和宁晓东几次找过宁志山,想让他帮着在永宏厂挖人,争取工业原料配额,老爷子每次都把两人骂得狗血淋头,轰了出去。
就这还领头羊?以权谋私?腐化堕落?
“俞其章脑袋被驴给踢了吧?”庄建业很生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虽没有宁晓东表现的那么明显,但说出的话却很冷。
“这事儿怪不得俞其章,他现在虽然还挂着厂长的名头,但主持永宏厂工作的却是常务副厂长,俞其章现在长期在京城和出国,估计用不了两年就会上调部委。”宁晓东说。
“常务副厂长?董城?他有这个胆子?就不怕我给他轰下去?”庄建业眉毛一挑,如今的庄建业虽然级别不高,但董城这样的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如果真是他做的,庄建业能用无数种办法,让董城直接回家养老。
结果宁晓东却摇头:“如果是董城,不用你,我就给他办了,他一个月前就被人顶下去了,提前退休,常务副厂长是部委空降过来的,四十出头,年富力强不说,来头还不小,是部委力捧的改革先锋。”
庄建业一听改革先锋,心里就多了三分底气,这年头改革先锋遍地走,但真正全须全尾活到最后的却没几个,绝大部分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当中,充当了后人过河的石头。
尤其是那些被上级力捧的,可谓有一个算一个,好结果的真没几个。
于是冷笑一声:“这货叫什么?”
宁晓东一字一句的说:“王伟。”
……
永宏厂,9号楼。
永宏厂常务副厂长王伟,坐在自己空旷而又简朴的办公室里,正一丝不苟的批阅着文件。
一个月前,部位领导找他谈话,让他南下永宏厂,担任该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