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擦过采也,之后径直穿行在林间,一路上的无数山石与路面都在刀气下全部碎裂,最后形成了一条数百米长的深沟。
这番景象确实有些可怕,陈曳苦笑了一声,又走近几步,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采也的右肩此刻还在不断流血,白骨就露在外面,右手也几乎被削去了一半的血肉,这伤势看着便极其狰狞、严重,如果再不继续控制的话,也极有可能会进一步加重受创,甚至是威胁到生命。
很快,神田灵力稍事恢复之后,她左手轻划,一道极细的丝线骤然飞出,从不远处的林间树梢上捎来了许多暗绿的叶子。
灵力细丝接着来回缠绕,很快就将手掌处与右肩上的那些经脉暂时缝合了起来,因此而减少了将近一半的出血量。
之后叶子纷纷洒落在伤口上,算是代替白布与药酒,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陈曳眼中生起一抹赞叹,由衷说道:“没想到你的丝线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采也面无表情的说道:“任何道法都会有当年创式者未能想到的用处,修行人如果只懂看书与照搬,又如何能够在大道上走得更远?”
陈曳微微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正在想,你那位婢女又会怎么使用灵力的丝线?”
采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脸色平淡的很快转身,向着前处迈步走去,也并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势而放慢脚步。
山岭间的雾与煞气在深处越发浓重,前方应该还有补天局的其余二人以及那位婢女,就算朝南城的城主能够帮忙阻挠她,但是余下的局面怎么看都是无比严峻。
陈曳想到此处便轻叹了一口气,很快也跟了上去。
林间的光线甚至还要更为黯淡,几乎是只能瞧见近前不过几米的景象,采也尽管没有放慢脚步,但却始终轻轻蹙着眉头,神情有些凝重。
煞气对于修行人的伤势本就会有一定的影响,就算她对于灵力丝线的运用再如何奇妙,也并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让其痊愈。
如果继续接着往前的话,伤势一定会影响到接下来的那场胜负,而她就算再如何算计应该也很难杀掉司祂。
对于三蚕城的这门最强道法来说,最令人忌惮的其实并不是丝蚕的细线与茧蚕的粗线,应该是命蚕的命魂线才对,它能够直接作用在修行人的神魂上,可以说是这世间绝对一流的神魂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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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拖到能够抵达梅里雪山就好。
神魂上的丝线如果消失,她也很想看看,自己与那名婢女之间究竟会有一番怎样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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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气穿过树梢,寒风也不断,一片暗沉绿叶从上慢慢飘落,落在了小径上。
采也停下了脚步,目光静静的望着前方。
陈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很快停了下来。
山岭间渐渐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一些树叶与枯枝上发出的咔嗤声,与此同时,气氛逐渐开始紧张,陷入了一种足以令大多数人窒息的氛围中。
寒风带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同时也带来了一道声音。
“没想到会是你。”
从树身后走出来的高欢看着陈曳,神情满是诧异,同时又注意到了旁边的那一袭血色红衣,目光在此停留很久。
很快,高欢就带着一些慎重的问道:“她是谁?”
如果按照常理,他应该会认为采也是寒山上的某位师姐才对,毕竟他除了藏见以外就再不认识什么内门的弟子。
但是出于心中的直觉,他认为这名红衣女子应该不是寒山弟子。
陈曳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望南涧里看到高欢,不过联想到他在横山城中的行事以及那番酒楼的谈话,很快也就释然,顿了片刻后说道:“她叫采也,在数年前还算是补天局的修行人。”
充斥着煞气的树荫下,此番再相逢并没有带来任何意料之中的对话。
因为高欢在听到陈曳的这句话后就开始沉默。
采也同样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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