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现事不尽如人意,柳凄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这样的棘手问题。
于林间杀死那些修行人的竟极有可能是元镇师兄。
这实在是有些荒唐。
所以柳凄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一连摇了数次头,显然还是难以去相信这件事。
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便直接开口说道:“我记得出发之时,师兄不是还在山上吗?”
夏虫说道:“但其实在我来之前,他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凄怔了怔,又说道:“师兄实在没有道理去杀他们。再者说,即便是师兄杀的,他也不过只是杀了一些该杀之人罢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虫说道:“当年幽州杀人事他只不过杀了衣襟一人,现在初入幽州却已经杀了数十人。以他的性子来说,你应该明白这本身就意味着很不正常。”
“而且我在路过黑山的时候遇到了藏见和另外一位姑娘,有人想要杀他们,甚至还念动了黑山里的所有凶兽。”
“黑山凶兽?”柳凄脸色顿时一变,连忙问道:“那师兄他没事吧?”
夏虫摇了摇头,说道:“他没事,现在应该快到横山城了。”
听到这句话,柳凄便渐渐平静了情绪,说道:“所以师姐你的意思是,黑山里的事情或许也与元镇师兄有关?”
夏虫点头之后简单嗯了一声。
柳凄又忍不住说道:“会不会不是元镇师兄呢?翻过黑山来到幽州的修行人也未必与我们寒山有关啊,况且横山州那么大,一些独行的散修有时候同样也会来到这里,就算是映州的修行人也并非不可能。”
“更别说,只以那些死者脖颈间的伤痕便料定是三代祖师的道法吗?这会不会太过简单粗劣了一些。”
夏虫说道:“翻过黑山来到幽州的当然未必就是从寒山而来,仅以一个死人的伤口来看也很难看出是不是三代祖师的道法。”
“可是师妹你应该还记得,林间死去的那数十位修行人是一同死去的。无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远是近。他顷刻之间便能将所有修行人杀死,并且所造成的伤痕还完全一样。”
“极厉害的剑客或是刀客也许能做到这件事,只是伤痕一定不会一直带着热意。在我的认知里,他们的死相便只有一门道法才能够做到,那就是三代祖师的流萤断续光。”
柳凄喃喃问道:“可是元镇师兄完全没有杀藏见师兄的道理啊。”绝色:扮猪吃虎八小姐
而除此之外,在黑市里,季倌师姑也正在言劝那人。
风雨欲来。
现在的幽州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北国最为可怕的地方。
夏虫脑中一想到这些事情,便忽然觉得手开始痒极了,这样的感觉甚至还要比那日在拒北城城墙上远看大雪原时更强烈一些。
“是啊,这或许是幽州数百年以来再也无法寻到第二次的良机了。”
......
......
风城张家的庶子和次子都已死去。
阵基所在的那口井中阵法被夏虫以一剑破开,井里所拘束的神魂分别都回到了苦汉们的识海之中。
他们的神魂开始完整,这便意味着不用再听命于任何人,做一些不顺于心的事情。
当然也有的人野心依旧很大。
那位面目和善的行医先生突然死于一道远行而来的剑气。
风城张家的长媳想要利用这位行医先生的愿望亦只好落空。
阵基落下了夏虫的神识,她将使用的方法教给白慢之后便很快就离开,一剑御行不断往望南涧的地方行去。
庭院里的世界在之后的时间里始终处于僵持之中,以至于很多人都还未知晓张家之中的变故。
那位叫作刘阿夏的姑娘和小巫在未找到行医先生之后,便又回到了小院里。
就像陈曳之前所设想的那样,风城的事看到这里还并未彻底结束,但那又该是属于白慢的故事。
两日后。
他离开了风城。
独身一人往幽州更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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