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然满面震惊,指着楚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讲经堂里出现诡异的寂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仅仅几个呼吸后……
“太嚣张狂妄了,竟然如此诬蔑封院长……”
“对于道医来说,名誉如同生命,他是在剥夺封院长的生命啊……”
“今天一定让他做出交待,否则道医院誓不罢休!”
人心突然凝聚起来,楚恒就像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拍翻……这是田仙儿的感觉,在孙道临看来截然相反,楚恒在狂风巨浪下走位风骚屁事没有。
付坤宇的脸色更见苍白,因为心中早对封平不满,自然相信楚恒所言,毕竟自己的病症根源是人家诊断出来的,封平不过是拾人牙慧。
“哈哈……我封平自幼修习医道,兢兢业业,慎之又慎,如履薄冰,至今六十余载,不敢说手到病除却也活人无数,没有出现一次医疗事故。而今你却玷污我的名声,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不死不休!”
封平愤怒之余有点窃喜,姓楚的臭小子还是太年青不懂得含蓄,别以为“楚一手”告诉你诊断结果便能掌控一切,他能猜到我的治疗方案?而今你却大肆攻击……就凭你在医术上的见识,能看出什么来?
“楚恒,想清楚再说,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司徒嫣然表情严肃,双目余光扫向孙道临,发现“楚一手”表情平静毫无反应,难道也在他预料之中?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竟然能预计到封平治疗方案!
“这么说,在场各位道医院的医术前辈,都觉得这个治疗方案可行?”楚恒大声质问,目光环视在场所有人。
大多数人犹豫起来,再看看淡定的“楚一手”,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有个别人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为什么不行,至少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方案比封院长这套更完美。小子,你修习医术才多久,毛都没长齐就敢攻击五品医师,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某人不怎么样嘛……你们说是不是?”
还是之前插话的那个道医和楚恒杠上了,化身为封院长的无脑吹,连孙道临都没有放过,本以为能得到声援,哪曾想没人响应。
“看到没,这才叫道医的‘慎重’,关于病案的事情必须小心求证,而不是你这个家伙只知道捧臭脚,拿病患生命当儿戏……至于封院长的‘慎之又慎’我是没看出来,在做出治疗方案前,就没想到盼君泪?”楚恒冷笑问道。
关于“盼君泪”有个凄美的传说,相传一个妇人天天站在悬崖上,等待出征的夫君回家。随着时间流逝妇人的悲戚之心越来越强烈,直到出征大军反师回朝,她在队伍中没有找到夫君,立刻流下悲痛的泪水。妇人不相信夫君已死,仍然站在悬崖上远眺,不断流淌的泪水渗入山石,自身化为一块石像。
盼君泪传说是妇人的眼泪,只要山崖上有类似人形的石像,定能在山腹溶洞中找到。此药药性温和,单独服用可缓解极阳或极阴病症,但与任何药材配比,立刻显现出霸道本性,在大方丹药炼制中,用来分化提取毒素最合适不过。
封平瞬间呆滞,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付坤宇在他以前的保守治疗方案下,服用五年的盼君泪,一身极阴之气被压制不假,但身体每个细胞,都充斥着盼君泪的药力。
犹如妇人期盼夫君回归时的心情,绝望悲痛不可自拔,盼君泪的药力可不是那么容易驱散的。这种情况下,不管付坤宇用什么药,都能激发盼君泪霸道一面,犹如妇人悲愤之情的宣泄,将所有药物化为剧毒!
司徒嫣然是六品药师,自然知道盼君泪的药性,没想到确诊的病症,在封平手下催化为绝症……如此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无药可医的病症,不是绝症是什么?
“不可能!盼君泪药性温和,可用来拔除极阴之气,《医典》中都是这么说的,是你在夸大其词!”封平为保名声豁出去了,最多在眼下这些人面前丢脸,如果不能推翻楚恒说辞……明天就会嚷嚷的天下皆知。
“司徒前辈,请您给封院长讲讲盼君泪的药性吧。”楚恒拱手,既然我的话你不信,司徒嫣然说的总该信吧。
“正如楚恒说的那样,盼君泪可拔除极阴之气不假,但重复用使用会将药性沉淀……”司徒嫣然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据《药典》所述……几乎没有办法驱散!”
封平连退数步,无法掩饰惊骇之情,身为医师的他十分明白,这种结果意味什么。
“好个《医典》和《药典》,你们自以为分门别类修习,便能将医道发扬光大,从而让医术与药术之间的壁垒越来越厚,敝帚自珍固步自封,如果医药之术综合起来,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楚恒大声质问。
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司徒嫣然也一样,还有谁敢怀疑“楚一手”医药双修的能力?正如楚恒说的那样,哪怕不能打破医与药的壁垒,双方精诚合作,也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封院长,你还敢说兢兢业业,慎之又慎,如履薄冰吗,你这个‘五品’晋升的不脸红吗,还有脸自称活人无数,我看应该叫你杀人圣手!”楚恒厉声说道。
“噗……”封平口喷鲜血退无可退,虽然身后是他的属下,但此时心中只有被孤立的感觉,仿佛他是瘟疫,人人唯恐避之不急。
“我杀了你……”付坤宇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