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行动,但从行动背后一点点的抽丝剥茧,还是可以了解很多东西。
姜珝重新回到屋内,坐在案几后,仔细思考这一次的事件。
对方并没有在姜珝离开饶安的那段时间行动,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对方并没有在意过姜珝的工匠营。
也就是说,姜珝在韩国的一些动作吸引了他们。
韩宇、姬无夜、血衣侯、甚至是韩非的流沙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罗网势力遍布七国,秦国方面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
至于江湖势力,或许就只有农家了。
即便排除了天泽,也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而且对方选择了在玄翦和墨鸦离开饶安的这段时间才开始行动,这就意味着对方很了解姜珝身边的力量,知道玄翦的厉害。
同时,这也很可能表示,对方接下来很快就会有一次大的动作。
打草惊蛇?
姜珝承认,这一次的事件的确惊到了姜珝,但要说有多心急,却也未必。
工匠营两年多来的所有研究成果,都被姜珝收藏了起来。
目前的工匠营只负责研究姜珝提出的一些新的设想,但却并没有保存多少机密。
这一点姜珝能想到,对方或许也能想到。
那么对方既然选择在工匠营打草惊蛇,其真实目的就绝不会是工匠营。
毕竟那里位于军营内部,即便是如卫庄、盖聂这般的江湖高手,也未必能于万军之中接近工匠营。
是刺杀吗?
还是对方真的掌握了姜珝保存机密的暗室?
这一点,姜珝暂时还不得而知。
这就如同当初姜珝藏身于韩国新郑,即便很多人都能感觉到,在新郑的暗处有一双大手在操控一切,可就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姜珝现在已经分析出了这么多,可对于这位躲在幕后的策划之人,依然是无迹可寻。
饶安虽然是姜珝的主场,但没有摄像头,想要监控全城,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傍晚时分,王虎急忙忙的从军营快马赶回,气也不喘一下的跑到姜珝身前,汇报道:“侯爷,我们严刑拷打,但那人一口咬定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最后熬刑不住,自杀了!”
“……”姜珝瞪了王虎一眼,沉声喝道:“你们就不能用点温柔的手段吗?”
王虎委屈道:“侯爷,拷问哪有温柔的手段?”
姜珝无奈挥手道:“算了!”
王虎皱眉道:“侯爷,看来的确有人在算计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珝思索片刻,淡淡道:“既然是看不见的敌人,那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对方的目标绝不是工匠营,而是在城内,或许是我也说不定。”
王虎焦急道:“那侯爷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姜珝瞥了王虎一眼,哼道:“我在饶安有两万城防军把守城防,三千亲兵镇守侯府,这样的防御若还是有危险,那这天底下也就没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若真到了危机时刻,我随时都能将城外大军调回饶安。”姜珝冷声道。
王虎低头道:“侯爷说的是,末将是关心则乱。”
姜珝问道:“工匠营那边如何布置?”
王虎答道:“末将按照侯爷制定的最高级别防御部署,派重兵把守工匠营,便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姜珝点点头,并没有表示什么。
姜珝对工匠营的重视并非什么机密,而且在姜珝两年前的作战中,工匠营也的确出力甚多,这样的布置还算妥当。
而且对方既然将打草惊蛇的目标选在了工匠营,就一定对姜珝和工匠营做过详细调查,对姜珝的事情非常熟悉。
想了想,姜珝道:“城内的一切防务都不要动,也不必通知下面,一切如往常一般即可。不管这次的对手究竟是什么目的,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行动,接下来就一定还会有新的动作。”
王虎问道:“不需要派人监控全城吗?”
“没那个必要。”姜珝摇头道:“与其将力量分散,被人击中弱点,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弱点严防死守,不给对方留一点机会。”
在姜珝的整个势力中,唯一的弱点就是姜珝本人。
因为姜珝没有后代,一旦姜珝死了,姜珝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其实姜珝不太担心这是一次刺杀计划,因为对方的手段太过于温和,反而像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而不是想要姜珝的性命。
因此只要守住姜珝的侯府,对方就难有针对的行动。
王虎点点头,道:“再过几天,玄翦大人和墨鸦就要回来了,有他们保护侯爷,想必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姜珝对此不置可否,可目前姜珝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就只能等对方第二次行动,而后抓住对方的马脚了。
饶安虽然繁华,但城内鱼龙混杂,太过混乱,时常有新面孔进出。
而这样一座城市,正是间谍们最喜欢的城市。
八玲珑刚到新郑就被发现,是因为他们是新面孔,入城时会引人注意。
但在饶安,每天都有太多的新面孔了。
饶安城外,数名身穿布衣,打扮与普通农夫别无二致的人正聚集在树林之中。
不多时,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人从远处急窜而来,拱手汇报道:“报告首领,目标人物并没有出城,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很警惕,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首领沉声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