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和霍笛相谈良久,直到新月将近,洛萨为霍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新世界里面,猎魔人其实是相当弱小的一群人。跟霍笛以往接受的教育不一样,洛萨告诉霍笛,对于真正的强大异兽,猎魔人其实都不堪一击,即使是他们那一群人也是这样,而且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异兽。
人类之所以能够得以幸存,并不是因为自己勇武过人,而是因为地球很大,很多的生物还没有发现人类而已。只是恰好这一片领地里面的强大异兽并不比人类强大。
“但是这次,我们似乎是遇上了大难。”洛萨皱眉说道。
“怎么了?”
“如你所见,我已经躺在这里了,那是连我都不怎么能够抗衡的巨大异兽。很惭愧,我连它的全貌都没有见到,它就像是山一样,铺天盖地地来。”
“那是个庞大的生物,就跟假的一样在我面前,但是我实实在在是被他击倒了,好在保留了一条性命。”洛萨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显得很是担心。
确实他有足够的理由露出这种表情,如果是他这种人,都会流露出这种表情,那么这就足够说明那头异兽的强大,以及整个人类的危机。
“那么我能帮到你什么吗?”霍笛小声地询问道。
他试图在脑中描绘出来是什么样的异兽会让洛萨这样的人物也陷入束手无策的状态,这个能够站在银龙王尸体上的男人。但是他苦苦思索,也没有一点想法。
洛萨用安慰的语气告诉霍笛,好消除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没事的,猎魔人公会有人想出办法的,人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洛萨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眼神默默地注视水杯里面摇晃的睡眠,再次看向霍笛的时候显得深思熟虑,“我们已经经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了,现在也一样会有办法的,猎魔人公会里面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洛萨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想要引人发笑,他自己先是笑起来,霍笛只能尽自己努力附和地露出表面上的笑容。
“你回去和你的同学在一起,把什么都交给学校就可以了,你还是个学生,你也还年轻,我们这些老人都还在,还轮不到你们。”他平静地说道,希望霍笛安心。
“你也还年轻,我听过不少被大肆吹捧的猎魔人,他们比你年长,但是不比你战绩显眼。”霍笛和洛萨已经可以相互地开玩笑了。
洛萨想起了自己的战历,从银龙王开始,所有的其他人们未曾知晓的强大异兽,它们的死亡共同铺成了洛萨的英雄路。即使鲜有人知道,他在绝大部分人当中都是屠龙勇士,而在极少数人当中则是十足勇猛的战士。霍笛提醒了他这个,他似乎被霍笛安慰了。
“谢谢你,霍笛。”洛萨回复说道,“我们会解决现在所面临的问题的。”
霍笛点了点头,然后才发现天色晚地吓人,这种时候如果再不回去估计科宁会向辅导员报告。在全卫大学里面不允许学生夜不归宿,而这个考的是同宿舍的人们举报,也就是说这条规定形同虚设,但如果是科宁这种思维比较单向又对自己带有莫名崇敬的,在现在这种西安的混乱的环境下,很可能会出乎辅导员预料地发生这种事。
那大概会变得很麻烦,霍笛感觉自己和洛萨相谈良久,并且收获相当多,现在他该离开了。
随即告辞洛萨,洛萨就坐在椅子上对他挥手,他告诉霍笛,以后希望能够在什么地方帮到他,因为能直视他的双眼而又不畏惧的人很少,就他所知的只有霍笛和朱芸。一说到这个,他的眼里产生的并不是幸福和欣慰,而是用一声叹息开头,以一个惨淡的笑容结束。
他说:“你们两人大概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你们也应该得到很好的对待。”
霍笛向他说再见,出门的时候他又一次叫住了霍笛,说道:“我们是同类,霍笛,记得这个。”
走在校医院里面各条香樟树道路的其中一条,白天的时候堵在这里的车队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先前离开住院部的时候,在大厅里面又一次见到了维克多,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抬头看着柳叶儿似得浅月,一阵云来就遮蔽了星星点点的月亮。别说是克林娜了,这个时候广场上面的小花园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在校医院的巨大荧幕前面看球赛,并且发出震天呐喊,看得懂看不懂的都情同一家。
维克多也看到了霍笛,他冲着霍笛笑了笑,没有出声问霍笛与他告别之后去了哪儿。霍笛有些尴尬地指了指一个方向,他感觉那应该就是医院古香古色的大门方向,而维克多又已经抬头看月亮了,或者说只是在看天,也可能是在发呆。
搭乘校内的轨道车回到自己的宿舍里面,已经快要到第二天了。科宁熟悉的呼噜声响起来,从霍笛的左耳穿透到右耳,又从右耳一头扎进身边厕所的马桶里面。
最近这两天马桶总是发出奇怪声响,估计是坏了,而校内最近坏了的东西很多,他们宿舍的一个马桶还来不及让人们专门跑来换一次。早早地在小助手上面申请了报修,但是起码这两天下水道还是可以和科宁的呼噜声合乐而歌。
霍笛知道自己并不能够吵醒科宁,一旦是睡着了的时候,科宁会到一种泰山崩玉面前而依旧鼾声如雷的状态。他现在也并不困,可以独自一人坐在这边。
他好奇先前在医院里面的时候,看到维克多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又看着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