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星期一,在食堂门口,为什么会晕倒?”
关峰沉吟半天,就在左琼桦以为他会随便找个借口拒绝,或者提出什么过分条件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
两万块钱,就能让一个女孩深夜坐进一个陌生男人车内,关峰无法想象,左琼桦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啊。这个,…”左琼桦吃了一惊:这和他借不借钱,有什么关系吗?“…,父亲要按时吃药,我,我没钱了,星期天,去献了血,回来,又不小心淋了雨,感冒了,才……。”
其实,这早就不是左琼桦第一次,献血了,尽管她很不想这么说,不愿意让关峰觉得自己还不起钱,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献血换钱,给父亲买药,当然,很没面子,不过,现在,她左琼桦,还有面子吗?
“钱好说,也不急还。不过,左琼桦,老爷子,还能坐高铁或者火车吗?”
关峰早就察觉到左琼桦气血虚弱的很诡异,如果是经常,献血,那就可以理解了。老头躺在床上都不保险,根本坐不起来,关峰也不确定,工作人员,会不会让他上高铁。至于普通的火车,估计麻烦同样不少。
“我,买张卧铺票,下铺,明天再去买个大点的轮椅,总会有办法吧,……。”
左琼桦一听就傻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等事,而且就算上了高铁或者卧铺,下火车之后,从陈仓到她老家村子里,还有将近50公里的山路,找车回村子,估计也不好找,万一父亲半路顶不住,要想找一名愿意拉个死人跑长途的司机,也是个大麻烦。
她父亲是指望不上的,老爷子就是村子里的一名小学教师,民办教师,如此境况,还需要她一个在校大学生来照顾,社会资源,也就可想而知。
“唉。我来找辆大车吧。你安排一下,尽量早点送老爷子回家,安排好了打我电话。”
左琼桦既然开口,关峰顺势帮个忙,就没什么忌讳了,借钱是帮,再找辆车,也是帮。
“那,就辛苦大哥了,找车的钱,我,也,先欠着。”左琼桦本来还想推辞几句,可看到关峰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心中一暖,讷讷的答应下来。
“小事情。你回去吧。”等左琼桦推门下车,走出了两步,“拿着,自己补补身子。”关峰打开车窗,扔给她一个小包,随即打开车灯,汽车缓缓远去。
“补补身子!他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
回到小屋,昏黄的灯光下,左琼桦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整整十摞崭新的钞票,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着调的念头。
当今的华夏,网上移动支付异常快捷、方便,一部手机走天下,讨饭的乞丐都可以扫码支付。别说十万块现金,左琼桦连1万块的现金也没见过。
“唉。都先欠着吧,慢慢还,总能还得上。”过了良久,左琼桦把十摞钞票收起来,脸色突然一红。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十万块钱,虽然多了点,或者可以慢慢还,但是,驱车几千里,送老父安心西归,入土为安,这份人情,还起来,可不容易。
……
其实不要说左琼桦,就是做投资的贺雨娴,也很少见到以万为单位的现金。
“……,小雨点,这个项目不错!喏,这是1千万,你去成立个公司,股东随便你,实在不行就是他们五个吧。这二十万,你先用着,最后一起算,……。”
第二天中午,在上次同一个包厢,听贺雨娴讲了几句,关峰就决定,这个退林还林的项目,不错。
是贺雨娴坚持要请他来这里吃饭,说工作是工作,交情归交情,关峰也无所谓:公私分明,这也算,专业吧。
“我艹!细腰,你这,不是假的吧?”有钱人,贺雨娴见的多了,但像关峰这样,一言不合就拍出一千万的,贺雨娴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贺雨娴就她一个人,谁也没带,而项目,也从砍树造纸,一下子变成了植树造林。当然,不是简单的植树造林,其中有点小复杂。
当年为了保护环境,国家大力提倡退耕还湖,洞庭湖湖区大规模引进了欧美紫杨树,可惜,纸上写的挺美好,但实践证明,欧美紫杨树,在洞庭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态灾难。最近,潇湘省已经决定,把湖区成千上万棵紫杨树尽快砍掉,换回本地土生土长的树种。
这种大项目,大头肯定是国家的,但仅仅是小头,也吸引了不少消息灵通人士的关注,贺雨娴,正好接触过这么一家公司,而且这家公司,需要资金。
其中的种种细节,贺雨娴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可惜,关峰不给她表现专业素养的机会。
“嗯。都是假币!我最近可能会跑一趟三秦,没时间管这个事。小雨点,这个项目好,弄漂亮点,真能挣钱,我再替你忽悠个几千万,也不难。”
关峰已经找何三要了一辆小房车,连司机都约好了,随时准备拉着左琼桦的老爹回陈仓。
对他来说,相比于左琼桦的先天水体,1千万,真的啥也不算,不值得浪费任何心思。
要不是之前答应了贺雨娴,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事干,就算多砍两只蝎子,也比几张花花绿绿的纸有意义的多。
“细腰,我房子的首付,可就要靠你了。”贺雨娴从车后面找了个手提袋,小心的把二十万现金收好,又把身份证、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