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没事。以你老爸的经验、水平,再找个更好的工作,又不难。不过,这个社会啊,有些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这次是人家讲理,下次,嘿嘿,就未必了。”关玉坤看关峰气得满脸通红,也没阻止服务员开酒。
他被迫狼狈的离开工作了半辈子的公司,心中的愤懑、失落可想而知,而且以他的年纪,合适的新工作,并不好找。这个圈子并不大,范毅明真的不愿罢手,任凭哪一家公司招聘他之前,都要仔细的考虑考虑。而且,如果有一家公司完全不在乎范毅明的话,其中肯定别有内情,这样的漩涡,关玉坤又未必愿意掺乎进去。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当年的激情和斗志,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只想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那个层次的游戏,他觉得自己,玩不起。背后一大家子人家呢。
但关玉坤更看重的,还是关峰的前途。
“讲理?这他么的也算讲理!呵呵,他们不讲理的话,老爸,又会怎么样?”
关峰愕然一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啤酒,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眯起双眼,冷冷的一笑。
祸及无辜家人还算讲理的话,那么,鄂斯界,还能找到不讲理的事情吗?
“真不讲理,随便找我个错,判个三年五年的,又不是多难。否则,你以为我愿意辞职,一大笔钱呢。”关玉坤苦笑着摇摇头,今天,他苦笑的次数,太多了点。
关玉坤兢兢业业在金鑫集团干了二十多年,以他的情况,主动请辞和被辞退,金鑫公司付出的费用,当然不一样。显然,老总和他的谈话,不像他讲的那样心平气和,不过,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咦。老爸,你们金鑫,不是个正规公司吗?”关峰很奇怪,关玉坤一个老实人,会有这么大的,把柄。
“呵呵,正规不正规的,还不在人怎么说。开张假发票,逃点税,请领导吃个饭,娱乐一下,严格说来都是事。老大,你学法律的,不懂这个?除非啥也不干,真想做点事,认真计较,哪家公司,哪个人,敢说自己一干二净。关键是,嘿嘿,弱小,就是原罪。”
关玉坤嘿嘿干笑两声,对关峰的“天真”,很不以为然。
事实上,他是不习惯和儿子这么讲话,类似的话题,他感觉别扭。不过,关峰已经大了,总要学会自己面对社会的一切,光明的,和黑暗的,以及灰色的。
“是啊。选择权,本来就是最大的权力,之一。爸,我们去江边走走?”
既然关玉坤也认为对方行事,还算讲理,那么这件事该如何措置,关峰还需要仔细斟酌一番:毕竟,这不是鸿蒙仙界,他不可能拿把刀直接冲上去,逼着范毅明的老爹,也就是范高官,同样的辞职不干。而且,关峰估计,即使他想,也未必办得到。
“不用了,快考试了,你去好好学习吧,我,我约了朋友,还有点事。嗯,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妈。”
正事说完,关玉坤习惯性的不想耽误儿子的,学习。
“爸,去我车里坐一下吧。”
“不知道是缘于著名企业家还是祝捷,反应还真是快速。不过,他俩都是局中人,不能算无辜吧。嘿嘿,我不管是人事还是天意,既然你主动找上门来,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规则和因果报应。”
关峰心里一动,突然感觉刚才关玉坤那句话很熟悉,眼睛微微有点发酸。
如果单纯是范毅明或者范安杰或者别的什么人因为祝捷的事给自己找点麻烦,关峰倒不担心,但,仅仅是单纯的**吗?隐身术给祝捷灌酒,可也不是鄂斯界的手段。
不过,有些事,关峰却不习惯退让,他喜欢,出击。
至于范安杰,或者说范毅明,怎么找到自己头上,这个,祝捷被醉驾,找自己的后台求救,顺**代一下前几天的沅州大酒店抓卖银瓢娼事件,也不是不能接受,那么,关峰这个名字进入某些人的视野,也毫不奇怪。
“爸,你和老妈,江湖玩的怎么样?”上了奥迪车,关峰递给关玉坤一根烟,缓缓地说道。
“就那样吧。老大,你回去吧。我不抽这个。”关玉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老子工作都丢了,你现在给我谈网络游戏,能再不着调一些吗?
平时,他确实喜欢抽烟斗,而不是,纸烟。
“爸,要我说,你先不着急找工作,回家去和我妈玩玩江湖,练练内功,先休息几个月再说。你看,江湖,蛮好玩的。”
关峰微微一笑,把烟叼在嘴上,把烟盒放在仪表盘上,右手打个响指,一根烟慢慢的从烟盒里滑出来,慢悠悠的飘到关玉坤的嘴边,他拿出打火机,先替关玉坤点然,然后自己也点着,美美的吸了一口。
“内力外放!老大,你,你这是江湖中练出来的!不是,不是魔术,或者气功?”关玉坤不由自主的叼住香烟,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半天没有说话,等一根烟烧完,才试着吸了一口,结结巴巴的问道。
“不完全是江湖,不过,也差不多。老爸,这个,一下子说不明白,反正你和老妈先练练基础内功吧,对身体有好处。嗯,还可以打打太极拳,对了,这个,回去给我妈,你们一人一个,情侣手镯哦,我自己做的。”
关峰摇摇头,微微一笑,右手一抹,手中突然多了两个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