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的插曲过后,经望川捧着一摞书走进了一间茶餐厅。他要了一杯清茶、几样小点,又将手机插好充电,便随手拿起一本《西伦诗歌散文集》,快速的翻阅起来。
这本散文集是邓西伦早期的作品,文辞之间倒也颇有几分清新洒脱之意。一首名为《栖身》的现代诗,令经望川对邓西伦如今的种种“复杂”平添了几分猜想。
《栖身》
浮云投影于地
那是光的背影
于斑驳中栖身
后随风消散无定;
浮云投影于海
亦是光的蜿蜒
与粼粼中明灭
待阅尽铅华重聚。
这会是年轻时的“二曹”吗?身无所栖,心无所定,早已将今后的自己定义为浪人?亦或是期待灯火阑珊、蓦然回首的游子?这是年轻时的彷徨?还是自我矛盾的相与?经望川有些疑惑┈┈
时间过得很快,经望川按照出版的时间顺序,又先后翻阅了邓西伦的一些杂文、游记、以及短篇小说。不得不说,抛开个人风格等因素不提,单只邓西伦的人生阅历的确丰富,感悟也是不凡。也许邓西伦之前的不温不火,和当下的流行以及个人喜好不无关系。
时间近午,经望川又点了一份快餐囫囵着吃了。餐厅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也更加喧嚣了几分。经望川将已经看过的书籍留在了座位上,收拾好东西,夹着两本未读的中篇小说,离开了餐厅。
这里距离吴索的侦探社不远,经望川决定步行。穿过两条僻静的街道,再转过一片已经围挡起来工地,经望川来到一个颇显老旧的小区。昨天他和傅戎是夜里来的,发现吴索没有回来的迹象便离开了。加之当晚是傅戎开的车,所以直到现在,经望川才对吴索选择安身的这片小区,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印象。
僻静、衰败,不引人注意;道路狭小、拥挤,却是四通八达;居民身份单一(原为单位职工宿舍)、淳朴亲切,但彼此之间的往来却不频繁(基本都退休了)。经望川暗自佩服不已,看来吴索的确是深谙隐匿之道。侠义英雄
“少爷,大事不好!”傅戎的开场白依旧是一惊一乍的毫无新意。
“怎么?我给你涨工资了?”经望川说道。
“哦?那倒是好事!不过这次是真的是大事不好了,刚才有一个姓简的女警官给程晓攸打电话,让她到刑警队接受问询,说是┈┈,哎呀,你别抢我的电话,我还┈┈”
电话中随即传来程晓攸的声音:“小弟,是我。宋立成死了!也是在昨晚,和尤莉的死亡时间差不多。这是芙蓉刚找人问的,目前这两起案件都暂时由二支队负责。刚才简队长通知我去接受例行调查,我以已经接受过问询推脱,但她坚持,说是新的案件。
我说我已经知道尤莉死了,又按照你之前的交待,说联系律师后再过去。但她说案情严重,片刻不得耽误,坚持要派车来接我。我再次拒绝,重申我可以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简队再次强调必须由他们派人接,因为不但尤莉死了,宋立成也死了!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我还没有告知简队我的位置,但我想她马上就会查到。你看现在怎么办?”程晓攸讲的言简意赅,语气平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经望川心下莫名,沉吟片刻,说道:“让傅戎陪你出门,门口有肖队的监视人员,傅戎认识。找到他们后直接说明情况,然后由他们派人护送你们去刑警队。路上你再联系你的律师,但不要再次拒绝警方为你提供的保护性措施。姐,先委屈几天,我一定会抓紧时间了结此事,相信我,时间不会长。”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弟,你也要小心,姐还等着你请我吃饭呢?”程晓攸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经望川没有再多想,立刻又给肖魏拨了过去:“肖队,是我,经望川,你又再次落后了。我已经让程晓攸和傅戎去与你的人汇合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让程晓攸在你那里待到明天。”
“为什么是明天?唉,不说了,我都明白。稍后我会请求领导重新分配案件,这次不是为了面子。你自己也留神,最近你跳得太欢了。另外说一句,谢谢你的录像,比你的摄影技术强不少。”肖魏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看来他那里也并非全无收获。
经望川挂断电话,点上一支烟,伫立沉思。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两拨不同的杀手,至于是否出于同样的目的,暂时还不能妄断。现在的案情已不仅是有意思了,而是变得越来越难以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