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气之后,‘女’人连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但眼睛却缓缓睁开了。
“咳……咳……”‘女’人无力地咳嗽了两声,依旧极其虚弱。
但是,能发出声音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命悬一线的状态中立刻多了一抹生机!
阿朵是最兴奋地,她‘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再看惠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原来是个活神仙啊!”
“我……我是在哪儿?”‘女’人开口了。
阿朵赶紧接道:“你可算醒了!快说,快说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儿。你面前的是钦差大人,可以为你主持公道。”
‘女’人一脸茫然地看向李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这位……这位就是你说过能为咱们全村人伸冤的青天大人?”
阿朵连连点头:“嗯嗯!”
“本官乃户部‘侍’郎,奉皇命来此体察民情,你有什么冤情拒说来。”
“大……大人。我……我……”‘女’人神‘色’变得‘激’动,但身体太过虚弱,声音依旧很微弱,“我是淮海郡朝霞村的村民,前几日赵霞村遭匪人袭击,村民们全部被杀,我和其他夫人一起被抓到了船上。起初,我等以为是东洋海盗所为,因为它们用的都是东洋刀。我被关在船舱,被‘蒙’着眼,不知道要被送往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船上有人议论,似乎是要做什么‘交’易,而商量好的人一直没有到。我听清楚了一句话,‘东洋狗就是不守时’。这时候我才直到自己想错了,那些根本不是东洋人。到了深夜,海山忽然起了风暴,所有的船都被毁了,人也死了。我在‘混’‘乱’中抱住了一块浮木,一直漂,一直漂,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漂到了岸上。多亏这位姑娘发现,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说完,‘女’人的呼吸变快了积分,这显然对她的消耗很大。
但是,这还不够。
李权追问:“为什么说是官兵?”
这一问让‘女’人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在船上的时候,有个跟我一起被抓的‘女’人用咱们羌族的土话小声诅咒贼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听懂,直接把那‘女’人丢进了海里。如此可见,行凶之人是本地人。咱们淮海郡本地人没能力这么快屠杀一个村子,也不会有人这么做。所以,我怀疑是官兵。”
也是在李权面前才会用“怀疑”二字,‘女’子在跟阿朵说的时候就是“肯定”、“一定”。
李权眉头皱得连成一线,如果这‘女’人所言非虚,那么凶手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胡不能知不知道?是胡不能下令还是官兵自己为之?还有跟东洋人的‘交’易是什么?
回想当日情形,李权忽然注意到一个疑点。
当时,李权急叫开炮,胡不能没有立即执行,却是有所迟疑,还说似乎不是海盗船。
李权一直以为是自己大意没听胡不能的意见。
但现在一想,凭什么胡不能会怀疑?当日的视线很模糊,李权目力、感知力都超人一等,尚且看不清船队情况,胡不能自然更加不清楚。
再者,就算能看到船只模样,胡不能又怎么直到是不是海盗船?凭借经验,显然是不靠谱的,海盗船登岸作案首先是要伪装自己,扮作商船再合适不过,如果胡不能看到船只模样,凭经验应该更加怀疑才对。凭他的手段,肯定是就算杀错也不会放过。
然而,胡不能在那时却犹豫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一些情况,而眼前的情况跟心中所想有不同,但是他又不敢确定。
难道胡不能真是背后主谋?
李权还在怀疑,润儿忽然道:“还想什么?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回京,只要这位大姐能活着,凭这一点就能搬倒姓胡的!咱们可以功成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