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保将军玉碎了!”
这一幕落在倭军眼中,立即引发了混乱。
川内联队长挥刀劈倒一个慌乱的倭军,立即镇住了场面。
“八嘎!现在都听我指挥!敌人在北岸,新宫大队,立即渡河,正面突击!小松大队从两侧迂回!”
“嗨!”
两个大队长领命后,沿既定路线发起了攻击,哪怕还没见到人影。
短暂的间歇后,炮击再次开始,留守的倭军立即中了大奖,此起彼伏的爆轰声中,被炸得尸横遍野;
几个倭军拼命向川内联队长跑去,想要保护这位临时指挥官,一颗炮弹恰好落在前方,几人顿时倒飞而回,血肉模糊地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新宫大队长歇斯底里地催促着手下,在失去重火力之后,只有迅速冲到对方阵地,或消灭炮兵、或与对方步兵混在一起短兵相接,才能扭转被动的局面;小松大队长同样如此,两个大队一分为二,向上、下游方向奔去,打算迂回包抄;
坐镇指挥的川内联队长被气浪掀得翻滚了好几圈,一咕噜坐起后,连滚带爬地行进几步,抓起幸免于难的传令兵吼道:“立即传令,所有人向北岸突击!”
留在这里只能被动挨炸,看对方炮火的密集度,至少有五十门火炮,口径也远远超过了75,根据弯曲的弹道分析,距离不超过六千米,而且这一代都是平原,只要到了视距以内,很快就能发现对方火炮,哪怕用人命去堆,也要啃下对方几根骨头。
于是,剩余的两个步兵中队、工兵中队以及残留的辎重兵等合计六百多人冒着连天的炮火,缀在新宫大队后方开始了冲锋。
“倭贼真够拼啊!”
武卫右军马队分统邢长春窝在掩体中,瞅着不断被炸飞的倭军,感慨地说道。
哪怕朝廷每支军队有这么一半的悍勇,都不至于被打得节节败退。自道光年间到现在,除了对法军取得了一定胜利外,其余战争莫不是一败涂地,即使涌出不少奋不惜身的将领,也无法扭转大势;
这次一开战,南方诸省以及北洋水师与列强“结盟互保”、作壁上观,更是令他对朝廷的前景愈发悲观。这艘风雨飘摇中的破船还能支撑多久?
心思辗转中,一个士兵提醒道:“统领大人,小鬼子要过河了!”
邢长春一个灵醒,他竟在这个时候走神了,连忙下令道:“机枪压制!各部自由开火!”
哒哒哒——
令倭军毛骨悚然的重机枪仰射开始了,瓢泼般的弹雨从空中疾速划落,犹如陨石一般落在倭军头顶,中弹者动辄头部炸裂、肢体横飞,即使卧倒在地,也会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个正着。
十二架马克沁机枪轮番开火,不断收割着倭军的性命,倭军中队长、小队长陆续中弹身亡,新宫大队有三个中队失去指挥,以分队为单位各自为战;损失了近半兵力后,新宫大队一个半中队终于登上了北岸,根据弹道方向发起了冲锋;
这时两挺重机枪开始了交叉平射,倭军们不得不放慢速度,依托地形一边反击,一边交替前进;但30式步枪的射程远小于马克沁,这种操作根本无济于事;等冲到重机枪千米左右时,这波倭军已不足百人。
但噩梦远没有停止,倭军前方五百米左右,上百处地皮突然翻转,露出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
“雅蠛蝶,有埋伏!”
哒哒哒——
轻机枪开始了奏鸣,倭军躲避不及,顿时倒下数十人;步枪也纷纷开火,点杀着落单的倭军,不到半个小时,登岸的倭军便死伤殆尽;
炮击仍然在继续,川内联队的后续部队也死伤惨重,但都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南岸、河中被鲜血染红大片,残肢、断肠、内脏碎片散落一地。
川内联队长歇斯底里地喊道:“传令小松大队长,加快迂回速度!”只要小松大队能从侧方发动攻击,就能吸引不少火力,届时哪怕新宫大队只剩一个中队,只要冲入对方阵地中,凭借己方高超的肉搏能力和悍勇,就能一举击溃对手,以往的清兵不都是这样吗?
新宫大队后续的一个中队再次登上了南岸,这个中队建制尚全,在中队长的指挥下左奔右突,付出近半伤亡后终于冲到对方散兵坑附近。
“嗷——”
倭军们端着雪亮的刺刀,嘶吼着向前冲去。
嗖嗖嗖——轰!
十几颗甜瓜抛来,轰然爆开,几十个倭军顿时坐了土飞机;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袭来,余下的倭军纷纷中弹倒下,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疑惑对方的步枪竟然能够连发。
随着新宫大队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川内联队长的正面突击、两翼迂回战术彻底破灭,但此时要是退却,新宫大队就白白送死了,川内联队长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改为了两翼夹击。
小松大队四个中队除了一开始被炮火波及,死伤近一个小队外,主力尚存,向两翼跑开后彻底脱离了炮火打击范围,渡河时也没受到阻击,两拨人马各两个中队顺利登上北岸,距救国军、武卫前军两翼各两千米左右。
于寒的探察术可不是摆设,一声令下后,迫击炮、马克沁机枪一分为二,对着两翼的倭军开始输出火力,刚才还顺风顺水的小松大队顿时步了新宫大队的后尘,被炸死、打死大片。但没接到后撤的命令,谁也不敢停下,只好冒着连天炮火向前突击。
重火力打击之下,再顽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