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膺那边,因这场突发的山洪,瞬间损失了过半的人。

秦膺也从未有过的狼狈躺在泥泞的山地边,粗喘着息。

“殿下。”

近卫狼狈的爬起来,脸色青黑的道:“线索彻底的断了。”

秦膺俊脸阴沉到了极点,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奔涌的山洪。

“水家大小姐和容家三少已葬身山洪之中……”近卫又汇报。

此时的秦膺哪里还有什么闲情去管水晏师和容鸻的死活,他带进来的人莫名奇妙的死了,连个证据都来不及查寻,就被一场可怕的山洪给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此时又惊又怒。

空口无凭,谁知是不是姓燕的搞的鬼。

如果是,那这燕京墨也着实可怕了些。

他自诩武功高强,谋略过人,将来天耀国天下必会交到他手中,上有人相护,下有人拥戴,所以这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

在经历水晏师那个污点后,再次遭遇这种狼狈场面,秦膺无法容忍,也尝到了一些挫败。

秦膺双目阴鸷,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那伤他侍卫队的人揪出来,让他尝尝那滋味。

*

连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暴雨终于是有了停歇的痕迹。

水晏师初练内功心法,内力并不纯熟,跟着容鸻这个高手走在陡峭的山地里,身上又粘嗒嗒的,甚为难受。

幸而袈裟颜色深,又厚,没有贴得太紧,显露不该显露的。

也正因为厚,身上的积水才更重。

“你这般行走,我们天黑都找不到好地方歇息,”容鸻修长洁净的手指突然抚上脸来。

“你干什么。”

水晏师吓得往后退一步,险些被脚下泥泞滑倒。

容鸻见她如此反应,笑得很无奈,“你想我干什么。”

水晏师无视他的话,扬手抹了一把脸颊,原来脸颊上粘了几片掉落下来的枯叶。

现在她的样子,肯定是狼狈又难堪。

“噗哧!”

有东西从侧面飞疾过来。

容鸻和水晏师同时反应。

容鸻更快一步的将水晏师拉到了一边,扭身就看到一支队伍从另一边的山头过来。

刚才擦身而过的,是一支黑色羽箭。

“哒哒哒!”

雨幕里的人飞快的来到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冰冷与鄙夷,“你们还能活着,真让我感到意外。”

容鸻抬起舒淡的黑眸,看着对方,“原来是大哥啊。”

来人正是容巍。

“方才我还以为是猎物,两位没伤着吧,”容巍根本就没拿正眼看容鸻和水晏师,语气嘲弄。

“幸得大哥的箭法高深,我们无碍。”

容鸻语淡风轻的说。

容巍正要笑,突然回过味来。

看向容鸻的眼神顿时变得阴霾,“容鸻,且看你能在这儿走几天。”

容鸻淡笑不语。

立在雨中的修长身形,虽粘了不少的脏污,却不显半分狼狈。

就好像,他站在的地方是居高之位。

容巍坐在马背上,也有一种被他藐视着的感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手中马鞭忽地高扬,狠甩出去。

容巍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这一鞭下来,气流都跟着甩来。

容巍这一鞭是要抽死容鸻!

跟在容巍身后的护卫,一个个冷眼旁观。

容鸻身为嫡子,在容府却不得宠,底下的那些人也跟着狗眼看人低,压根就没将他这正经的嫡子放眼里。

“啪!”

“噼啪!”

两声同时炸响。

大家都等着看容鸻怎么死,定神一瞧,却发现容鸻躲了过去,容巍的那一鞭抽在了旁边的树杆上,硬生生抽断了。

“你敢躲。”

看到容鸻躲了过去,容巍的眼神就更加阴森了。

“你都要来杀我了,不躲那就是傻子。”

容鸻静立淡笑。

水晏师见是他们自己兄弟间的恩怨,赶紧躲远,将小人行径做得很到位。

容巍再想抽一鞭,身后的护卫突然提醒,“大少爷,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赶快找猎物吧。”

闻言,容巍阴冷冷的盯了容鸻一眼,策马而去。

其他人也跟着身后离开。

“师师这般可真让我寒心呐,”容鸻笑看躲得老远的水晏师。

水晏师坦然的走出来,“就这样放他走,会不会生事。”

刚才,她从容巍的眼中看到了杀机。

会在这里碰上,绝非偶然。

他们从那边直奔过来,说明他们早就探清楚情况。

“怕吗?”容鸻温声笑问。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走吧,”水晏师不想掺和进去。

“师师,”容鸻笑得优雅,边走近,“过河拆桥的作为,可不是君子所为。”

水晏师也笑了,“容三公子眼神可不太好,怎么就将我看成了男人?还是说……容三公子腻了女人,改口味了?”

“……”容鸻一时无奈。

“就在这里分开走吧,我不想被你害死。”

水晏师不等他再开口,快步朝一个方向奔去。

容鸻竟也没有追上去,静立原处不动。

半许,他喟叹一声。

雨水冲洗,不闻半息。

*

水晏师之所以要独自走,是因为想要看看,这山林中的危险是有几层冲着她来的。

容巍那厮肯定是冲着容鸻去的。

绕过山路,往另一边走。

没了马匹,也失了带进来的东西,手上只有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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