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他说你脾气不好了？”
顾岑扒了扒手里的瓷器罐子，拧转开了，发现里头藏的只是一些小工具，她只得重新盖回去，闷声说：“没有当面说。”
穆银雪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都背后说你坏话了，你还觉得性质不算太恶劣是吗？”
顾岑看着他，表情瞧着有点迟钝，似乎是不怎么明白她得如何反应才算正常。
“他既然嫌弃你脾气不好，那你别搭理他，让他有本事找别人去……”穆银雪说到最后，见顾岑的面色慢慢地冷凝下来，不由又想起姜公主的事情，只得改道，“行行行，不让他祸害别人，我看你就是高兴被他祸害！”
穆银雪一边摇头无奈说着，抱起他的画卷放回桌案上。
顾岑也不知什么毛病，非得要多此一举跟过去解释：“我没高兴。”
穆银雪扭头看了看她，面无表情地点头：“哦。”
顾岑张了张口，又不知道如何辩解才好，只得郁闷的把瓷器罐子放回他桌上，“算了，我走了。”
她来脾气了似的，说走就走了。
去东宫不成，在水榭那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顾大人只得重新返回军机处，打算闷头做事，不让自己空闲下来胡思乱想了。
只是路上碰巧遇到了进宫请安的林之鹤，顾岑本想打过招呼就走，但林之鹤在马车上叫住了她。
顾岑只得驻足停下，抬头看车窗里的人，林之鹤碰了一下颈侧，用眼神示意她。
顾岑循着他的意指，低头侧目看了看自己颈侧，掸落了宫墙树枝掉下来的一片落叶，与此同时听到林之鹤从容不迫地道：“小王听说顾大人近日派人在江州查探一个毒商，顺藤摸瓜查到本王头上来了。”
顾岑定定地注视他片刻，道：“王爷消息真灵通。”
“儿时毕竟在江州待过几年，江州有点什么事，本王会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顾大人，”林之鹤观察着顾岑不为所动的表情，微微地笑道：“本王可以跟你保证，如今本王与江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没有半点瓜葛，顾大人若只是想查本王，怕是要白费一番苦心了。”
顾岑面不改色道：“微臣调查江州只是想揪出犯法作乱之人，并非有意针对王爷，倘若王爷清白，毋须特地跟微臣说这些。”
“好，祝顾大人早日抓到人。”林之鹤放下了车帘，命车夫继续往前。
进宫以后，林之鹤直接去了前殿，大内总管难得看到三王爷过来请安，神色微微变化，俯首行了礼，让三王爷稍等片刻，他则进殿禀报了。
皇帝陛下正在和顾常风谈论南国一事，大内总管悄然走到皇帝身侧，低声道：“陛下，三王爷过来请安了。”
闻声，皇帝搦管的手指微微用了力，抬眸瞥了一眼大内总管，但只是沉默须臾，便抬了抬下巴，沉声道：“让他进来。”
说罢，皇帝合上了手里的文书，对顾常风道：“顾将军，此事改日再议，你先回去罢。”
顾常风并未多想什么，遂言遵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