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看着她,又问:“你知道这个负210分的女选手后面怎么样了吗?”
聂棠微微偏过头,审视着他:“你是在看不起女人吗?”
“……我没有,”沈陵宜只觉得冤枉,他哪里有看不起女人,他都有点怂姚晴的好吗,“我是觉得……嗯,你别去那种山沟里受罪行不行?这报名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的,而且都跟徐临川一样没绅士风度的那种。”
聂棠一点都没被他那“百分之九十九全部都是没绅士风度的男人”给打倒,反而还跟他唱反调:“我不我就是要去!”
这可把沈陵宜给愁的,他都觉得自己要提早头秃了。
后面几天,他都致力于给她灌输了训练营的住宿条件到底有多简陋,伙食有多恶心,山里虫蛇还多,就喜欢咬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孩子。
老师们都不像新秀大赛那样温柔,整一个斯巴达教育,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好看,男选手就会让着她,让是不可能让的,最多下手的时候不打脸,打脸的时候尽量不打鼻子。
可聂棠就是有定力岿然不动,还说没见识过打女人不打脸的男人长什么样,她非要见识见识。
再后来,叶老先生的生辰到了。
他们就提着行李直接去赶飞机。
叶家的祖地在不成山,山海经中有记“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成,有肃慎氏之国。”
不成山又名不咸山,不咸在古语中有神巫的意思,即山中有灵。
于是聂棠觉得有点奇怪,按照叶家从不成山发源的根基来看,应当是底蕴相当深厚的家族,可是现在怎会弄成这样?
反而是沈陵宜在飞机上跟她科普:“其实你父亲还在世的那个时候,叶家的势头还是很不错的,一个家族只要出现一位天赋奇才,就能把整个家族给扛起来。不过我听我爸跟我提起过,他说你父亲真的很有天赋,并且他有一些很奇异的本事,他能在在接触别人的时候读取他想要看到的记忆。”
聂棠打了个哈欠,侧过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想要看到别人的记忆其实也不算很难,只要有寻踪骨就行了,解家老爷子不是就有吗?”
她说话的时候,温柔的吐息就一直萦绕在他的颈上和耳边,让他有点心神不属。
沈陵宜停顿了一下,继续跟她科普:“寻踪骨跟天生就能看到差距很大。你父亲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一直都是戴着手套,避免直接跟人有肢体接触。而且我爸说,其实最后两三年的时候,他经常来找他,跟他切磋一些技法,这种感觉……就好像要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他一样。”
聂棠小声说:“我本来就觉得我父亲的死因肯定存疑。一个玄门的人出车祸死亡,那车子被撞之后还立刻就爆炸了,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沈陵宜侧过头,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觉得我爸应该是知道全部实情的,我后面套过几次话,他那表现就是妥妥的‘我知道,但是不想告诉你’。”
他说到这里,突然转变了想法:“这次精英训练营你的确得去,我爸是主要负责人之一,到时候你可以趁着他最疲惫的时候用幻觉催眠他!”
聂棠扑哧一声笑了:“你这算不算坑你亲爹?”
他义正言辞道:“怎么能算坑,这不是凭本事套的消息吗?再说他坑过我多少回啊,我有说过什么吗?”
这个时候,机桥已经收起机舱关闭,空姐开始在商务舱派发毛毯和枕头。
聂棠摊开一张毛毯,把他们两个人都盖住:“枕头给你,我更喜欢你来当我的枕头。”
沈陵宜被她这一句说得都有点飘,语气中暗藏着得意:“你这还没完了,觉得把我当枕头特别舒服对吧?”
他看别人谈恋爱,就觉得那女生实在太磨叽了,整天黏着人不放,有时候还无理取闹。
但是聂棠就是不一样,她从来不查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会软绵绵地撒娇,从来不跟他吵架,就算他有哪里做的不好,她都会原谅他。
他都觉得自己恐怕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
聂棠莞尔:“对啊,我就是喜欢拿你当枕头,你身上的气味还很好闻。”
沈陵宜又问:“所以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很优秀,但是有些优秀的地方可能不是女生会欣赏到的,其实他特别好奇聂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开始喜欢他的。
聂棠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嗯,应该说是看到凌晓若的猫很亲近你开始,小动物其实比人更敏锐更有洞察力啊。”
她停顿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夸夸他的:“你长得这么帅,一眼看过去也值得一见钟情啊,而且每次都能及时赶到保护我,像个大英雄,特别有安全感。”
……像个大英雄?
这种夸奖也肉麻得太过了吧,他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咳,行了,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骄傲自满了。”
他们闲聊几句,飞机就稳稳地起飞了,穿入云层之中。
聂棠现在对于现代的文明程度有了很基本的概念,再也不会对各种交通工具好奇,就跟他头碰头挨在一起闭目养神。
她之前说沈陵宜身上的气息好闻也绝对不是说谎,很快她就进入了一种缥缈而玄乎的状态。
沈陵宜还当她是睡着了,等到空姐来送餐,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