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沈陵宜给她补习数学之后,聂棠已经不必再去参加柏樱的“数学补习小组”。柏樱还当她直接放弃,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她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期末考试吗?我觉得你还能挣扎挣扎,要知道就算补考考满分最后也只有六十分啊。”
聂棠莞尔一笑:“没有啊,我最近每天都做柏老师给我准备的习题。”
她还真的把之前柏老师送给她的习题本拿了出来,翻給她看。虽然她还没把上面的每一道例题都融会贯通,但几个必考的知识点都已经十拿九稳了。
柏樱发着愣,把她那本习题精解给翻了一遍,抽气道:“感觉这书页都要给你翻破了,抖一抖都能掉出来!”
她托着下巴,又探究地看着她,追问:“但是那也不是你抛弃我的原因,你看你好久都没有跟我出去逛街吃小吃了,你确定要抛弃我吗?”
聂棠笑道:“并没有,那等下下课就去逛街呗。”
自古女人都喜欢逛逛逛,然后买买买,哪怕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必需品。
柏樱欢呼一声:“好啊,等我问问表姐,她失恋了嘛,而且最近还在赶论文,我怕她一个人在寝室憋自闭了。”
聂棠这边也给沈陵宜说了一声:“今天我得晚三个小时过来,可以推迟补习时间吗?”
她就是这么问问,如果沈陵宜不同意,那也只能取消掉这次补习了,反正就是少一次而已。
沈陵宜这边给她回复了一个语焉不详的“嗯”字,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觉得他很有可能现在正在忙,也就把手机收起来,等待这节课结束。
其实沈陵宜这边一点都不忙,非但不忙,还没事做。他搞定了房子,又申请了下学期开始走读,就基本不怎么回寝室去住了。
手套正趴在他的膝上,把身体卷成一颗毛球,他把该后面该交的作业都交了,平时基本功就扎实,越是到了临近期末的时候就越轻松——别人还要临时抱佛脚熬夜通晓复习,他连复习都省了。
他现在有点气。
都只能考三十五分了,算是学渣中的佼佼者,怎么还不按时按点过来补课?
难道还要他逼着她学吗?
……
聂棠近来忙,也是在周皓轩事件后第一次见寇真真。寇真真看上去倒还是跟原来一个样,并没有柏樱所说的“憋到自闭”。
寇真真看见她,伸手把长发拨到耳后:“听说你上两周去参加比赛了,结果怎么样?”
她现在也算是跟玄门这个小团体有了交集,再加上沈陵宜之前跟她的导师请假来着,她大概知道玄门内部是有一次比赛。
“就是过了初赛,复赛还得等暑假。”聂棠也没说得太清楚,反而又问了一句,“是沈陵宜告诉你的吗?”
寇真真笑着嗯了一声:“他说要去比赛,刚巧你又在这个时间请了假,我就猜到了。”
聂棠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又问:“我感觉他好像有点喜欢你?”
她向来都对人的情绪和心理非常的敏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在还没进入修真界时,父母病逝,寄人篱下,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看人脸色。
等到了修真界,她以为终于可以不必揣摩别人的心意看人脸色吃饭,却又发觉,宗门里更加是一个看人下菜的地方。
她一直都不是什么愤世嫉俗又清高自傲的人,她很有眼色,惯会观察猜测别人的心思,守着自己固有的底线就足矣。
寇真真啊了一声,伸手捂住脸:“你别瞎说。”
柏樱幽幽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喜欢表姐本人,毕竟要是喜欢早就追了吧。我倒觉得他喜欢的就是我表姐这个类型。”
这就跟聂棠所想的不谋而合了。
于是聂棠问:“那学姐属于什么类型的?”
柏樱挽住她的手臂,笑道:“哈哈哈,你现在怎么不说我是歪门邪道了?是想求我给你解惑了吧?我偏不说!”
她直接把她拉进街上一家卖服装的小店,那家小店虽然款式不多,但是质量都不错,面料都是棉麻真丝羊绒,就算是穿去实习也不会露怯。
柏樱选了几条裙子,都觉得还不错,就比在自己身上看是不是衬肤色。她自己试了还觉得不够,非要寇真真和聂棠一起来试。
寇真真连忙摇头:“不了,不了,你喜欢你就自己试吧。”
柏樱嘟着嘴:“你看你总是穿着这些保守的衣服,都不觉得跟不上潮流,很土气吗?”
前几年的确是流行过一阵森女风,还有小碎花田园风,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些早不流行啦。
还有留一头黑长直发,多死板,就是那些钢铁直男才喜欢得要命。
她就喜欢那种霸气外露的白骨精冷艳风。
聂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寇真真。原来柏樱不提起,她倒没发现寇真真一直都穿着清纯气十足,就算走出校园大家都只会当她还是学生,再加上一张巴掌脸,就特别显小。
寇真真被她看到有点不自在了,躲闪了一下:“我是哪里不对吗?你总是看着我。”
聂棠沉吟道:“我在思考一件事……”
她觉得自己有头绪了。
……
沈陵宜打完一局游戏,就跳出界面看一看时间,随着三个小时的期限越来越临近,他觉得这游戏打起来有点没劲。
聂棠该不会迟到吧?
虽说她最近是努力补习了,可这水货一样的水平他根本就看不上,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