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霏揉着自己被铁椅硌的有些酸痛的脖子,他记得昨晚是在自己房间睡的啊,活动了一会,杜奕霏这才发现自己口袋里被人塞上的机票,而此刻,距离登机时间也就只剩下半小时了。
恍惚了会,杜奕霏叹了口气掏出了自己兜里的手机,从刚才开始这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震得他痒死了,也不知道哪个如此有心机的,竟然把手机塞他睡衣口袋里。
睡衣?杜奕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包裹在外套里仍露着不屈衣角的白色睡衣,他就这么让人给带出门了?
等杜奕霏打开手机,里面倒也没多少消息,最吓人的,反而是那一堆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
齐涵:绿源酒店已经定好了,十天。
齐涵:林总说姜凤林需要回苏扬出席纹舟高层会议,董事长会来。
老大:门的钱从你工资里扣。
杜奕霏谜一般的看着手机里这三条消息,这都什么?他穿越了?看着脚边上的行李箱,扫地出门的落魄感还是没敌过广播里那甜美的登机提醒。
不管有什么事,杜奕霏还是决定先上了飞机再说,毕竟免费的不坐他还得自己花钱回去。
上了飞机,杜奕霏脑子也彻底醒了醒,看着手机里林振威发给他的门钱报销单,杜奕霏觉的自己早上简直被一群强盗给洗劫了。
仔细回想了下,杜奕霏还是模糊的记的,早上他的房间呼啦啦的进了一帮人,而他完全是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那些人是谁他却想不起来的,只有齐涵那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指挥声,“抓紧时间。”
掖了掖自己完全盖不住的睡衣,杜奕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齐涵,这人太冷血无情了些,怎么他也算帮过忙的功臣,竟然为了一个任务就这么把他丢在了机场,连个看顾的人都不给他留,堂堂威霆难道缺这一个吗?
“靠,”杜奕霏深吸了口气,已经起飞的不适又让他起了阵睡意,这几天确实有些放肆了,不过槐安可不是个安生地啊。
一想起自家老爹那气势汹汹的追捕,杜奕霏倒不在乎林振威又借了什么由头扣了他多少,一会下了下了飞机,怎么走才能绕开那煞星转道淇滨呢,偏偏车站的必经路还路过那老头子门口。
老天怎么就给了他这么个心有灵犀的爹呢,跟有雷达一样,每次他一出现这老头就能找到他。
对老杜头来说,这唯一的儿子,已经是他毕生的盼头,作为个会计他算了一生,终于算了自己的一个工作室也算到了杜奕霏这么个好儿子,对一个会计来说,再没什么比数字更重要的,而杜奕霏,八岁就算明白工作室一个月的流水。
“他是咱老杜家盼了几辈子的了,自然不能宠着。”每当有人劝老杜头对自己儿子好一点时,老杜头就会板着脸认真的和那人说道起养儿子的经验,宠儿子,不可能的,不让他当牛做马已经是对他那份天赋的偏待了。
“这孩子,会是槐安最出色的会计!”
老杜头对杜奕霏的期待也不高,只是让他继承自己的工作室,以后认真工作而已,但显然老杜头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什么脾性也是十分的了解,尤其等他凭着数学满分的成绩被特招时,那么多选择等着他,老杜头还是牺牲让杜奕霏留在槐安上大学的坚持,换取了杜奕霏老老实实报会计专业的选择。
对老杜头希望自己成为槐安之光的期待,杜奕霏很小便清楚地知道,每天围着他那一堆数字,不是当牛做马,胜似当牛做马。
所以杜奕霏为了能在数字堆里活下来,伪装便成了他最熟练的技能,小到生病撒娇,大到面不改色谎报数据,虽然没少了挨打,可杜奕霏倔强的在拼命挣扎着。
一下飞机,拎着手里那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小箱子,杜奕霏行色匆匆连手机都没敢开,想了又想,本着安全的考虑,杜奕霏十分慎重的选了辆能走小路的”蹦蹦“,就算绕点道,也得避开那疯老头子。
这么久没回去,谁知道老头子那死板的工作室里到底又给他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数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ry……”
正埋首在几页繁杂数据里的老杜头,被心里那熟悉的感觉搅得静不下心,那小子已经很久没打电话回来了,说是给他放几天假,天知道这人一撒手就跑没了影子。
老杜头叹了口气放下手里那一遍遍无人接听的电话,感觉出错的怀疑让他那布满沟壑的面颊紧紧的皱着,低骂了一声“臭小子”,又沉浸在了自己面前这一堆的数据里面。
而另一边,成功到了车站的杜奕霏,一直心惊胆战到出了槐安才开了手机搜起淇滨绿源酒店的定位,至于那几个未接,果然还是等下车再回他好了。
淇滨,老二,我代表纹舟,代表老大,向你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