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生被古青鸟说中了心事，讷讷的不敢说话，生怕说了什么就让古青鸟再也不会见自己，只是低着头。
古青鸟看他这个样子就好笑：“现在你知道低头不说话了，你的骨气去哪了？你辞职的骨气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骨气，说什么不能给人打下手，只是因为那些人是平时里你颐指气使对待的那些人，现在生怕别人给你找麻烦，所以赶紧从警局里面脱身了出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丹生从警局里面辞职出来确实是因为这样，因为害怕平时背自己欺负的人会反过来欺负自己，害怕自己给哪些自己的手下打下手的时候会丢了面子，他有些受不了。
古青鸟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给人打下手，那你就去做苦工好了。也别说道我们青檐阁，我告诉你，这个街上的所有人都比你来的要有骨气的多，对门摊煎饼的大哥，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定居在这里过活，街坊邻居要吃他的煎饼，从来都没有要过钱，但是我们依然还是每天都在吃，他依然还是每天都在给，这才是骨气！你那是脸面！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如果你想找事情做，想混口饭吃，就从这条街的街那头开始，一家店一家店的问他们要不要收你做长工，如果他们愿意你就留下来做，做不下去了继续换另一家，一直等换到街那头彻底做不下去为止，要是你还留不下来，就趁早滚蛋好了，别祸害我们这条街！”
这些话说得很痛快，至少古青鸟自己很痛快。她已经想骂丹生很久了，只不过之前都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案件解决了之后，也因为不想招惹麻烦，所以从来都没想再见到过丹生。
结果今天丹生就自己送上了门来，带着这种荒唐的想法和荒唐的做法，来到了青檐阁的面前找骂，古青鸟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将丹生骂得狗血喷头，愣在了当场。
古青鸟关上了卷帘门的时候，丹生才反应过来，看着紧闭大门的青檐阁，转身走向了街头，按照古青鸟所说的，挨个店铺的去问能不能让自己留下来做工，还以为会很艰难，结果第一家店就收留了他。
这是一家水果店。
老板告诉他，如果想要在这里做工，一定要吃的了苦，受的了脏。然后老板指着他身上那身西装说道：“这一身明天就不要穿过来了，换一身耐脏的衣服过来，这个不体面。”
丹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西装不体面这种说法，思来想去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耐脏的衣服，于是第二天就换了一身看起来黑漆漆的休闲装，老板看了之后疯狂摇头，让丹生不明所以。
但是很快的，老板就给他了一个绿色的围裙，是水果店员工的标配，看着他笨拙得穿在身上，于是说道：“店里卖水果的都是女服务员，男的负责出力气，懂了吗？现在后门的车上有一大批的水果已经送过来了，你去帮忙卸车。”
丹生点头答应了下来，走到了后门，开始跟着其他男员工一起卸车。这种力气活自己以前在学徒的时候也经常做，毕竟修炼的时候还是要锻炼身体的，师傅经常用一些力气活来考验自己。
但是从车上将水果都卸下来之后，丹生就知道了，真正的干活和锻炼是不同的，他感觉到肌肉在颤抖，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警局的高位上呆的久了，就已经退化了。
身边的员工点燃了一只眼，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拍在了丹生的肩膀上，夸奖说道：“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力气倒是有一把子！”
丹生看着肩膀上留下的脏手印，算是知道老板说的耐脏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苦笑起来。他哪里有什么耐脏的衣服？干脆就这一件衣服穿到破，然后就变成耐脏的了。
但是丹生还是觉得，如果是这样赚钱的话，其实还可以接受，每天出力气，然后就可以拿钱，平时自己还可以寻找其他的工作，按照他的履历应该能够找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但是没过多久，丹生就意识到事情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男员工出了要一天两三遍帮忙卸货之外，还需要处理店里面腐烂的水果，处理那些果皮之类的垃圾，这些垃圾半天的时间就会腐烂变质，吸引一大堆的苍蝇，流淌着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其他的几个员工，也是早上跟他一起卸货的人，带着他来到了垃圾堆放的地方，丹生被熏的难受。
早上拍他肩膀夸他有力气的那个人显然是这群人里面德高望重的存在，对他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受不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真的是这样丹生看着面前的垃圾堆，总是感觉这个人在骗他，但是既然已经开始做了，丹生就不会放弃，于是开始戴上手套处理垃圾，几次都被恶臭和液体搞得差点吐出来，肚子里一阵的翻腾，都有点头晕了。
收拾完了第一波垃圾，丹生坐在旁边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