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呯~呯呯~~”
辽东,宽甸堡。数百名身着精良板甲,头戴红色盔缨的明军士兵,正在堡外的靶场上进行燧发枪的实弹射击训练。
“观察,建奴的探子又在那边窥探我们。”
“哼!这些白痴,自以为隐藏得好,可惜在殿下送来的望远镜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此时乃是1610年9月,距离熊廷弼出镇此地,已经整整四年了。
四年来,朱由栋对宽甸的支持,前两年是每年十万两白银。第三年起就涨到了二十万两。加上熊廷弼不是那种道学先生般的文臣,在殿下不断投钱,宽甸的粮食供应完全不成问题后。他组织堡内的军户,在附近到处打野味,砍伐原始森林卖木材,挖山参,总之也是有各种进项的。所以这四年来,宽甸六堡的百姓一改过去难求温饱的困顿,变得手里多少有些闲钱起来。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有这么大一笔钱的投入,宽甸六堡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进入了一种畸形的繁华:此地自身的产出是很有限的,但是堡民却又都比较有钱,加之地理位置优越,所以辽东镇、大明内地、建州、朝鲜甚至蒙古的商人都往这里聚集。短短四年下来,宽甸居然成了中朝边界的一个物流集散地。
本来宽甸的地理位置就卡得建州女真很不舒服了,现在这里的贸易又是如此兴旺,怎么不让努尔哈赤眼红得喷血?想把宽甸六堡纳入自己治下的yù_wàng更加炽热了。
可惜,只要没有下定决心彻底和大明决裂并开战,那么,悬挂了大明旗帜的地方,努尔哈赤是不敢动刀的。再说了,现在努尔哈赤就是想动刀,宽甸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四年过去了,朱由栋除了朝这里投进来六十万两银子外,从李国助投效自己开始,燧发枪、米尼弹、军服、药品、望远镜等器械、水泥甚至十二磅、十六磅炮等,几乎都是敞开了往宽甸运送。到了1609年11月横海卫复建后,宽甸本地士兵的编制和训练方法,完全与横海卫相同!
现在,宽甸六堡的堡墙已经全部实现水泥硬化,而且还按照朱由栋给的图纸修建成了欧洲此时流行的棱堡样式。在棱堡的关键部位,全部安装了十六磅大炮。其他守城物资如粮食、弓箭、火药等,其存量也极为富裕。
宽甸六堡本来就有六万多户,熊廷弼一开始手里吃紧,只练了三千人的兵马。后来朱由栋加大支援力度,特别是横海卫复建后。本着殿下麾下的亲兵建制要一致的原则,熊廷弼把宽甸的战兵提升到了5600人,也设五个千户和一个炮队。稍有不同的便是宽甸军这边的五个千户,有四个是纯步兵队,有一个是纯粹的骑兵队。
而且宽甸军比起横海卫来还有两个优势:其一是辅助人员极为富裕并且廉价,所以宽甸军的辅兵高达三千人。其二则是宽甸军要训练,这场地不知道比横海卫宽阔了多少。
总之,按朱由栋的说法,明年,双方各组建一个混成千户队进行会操。对此,熊廷弼极有信心获胜。
“观察,这建奴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觊觎我宽甸的财富,想打就来啊!这么偷窥算什么事?”
“呵呵,毛千户,本官问你,若是此时我宽甸卫单独对上建奴,可否战而胜之。”
“嗯…...”毛文龙很是认真的思索一阵后道:“观察,若建奴来攻我,我方依托堡垒固守,消耗其锐气后再行反击,如此胜算较大。如果直接进攻,我们这点兵力还是少了点。”
“那不就结了,所以,他要看就看吧。殿下这些年在南边做得好大事业,对我宽甸的支持也越来越大。别的不说,除了每年银子二十万,这送来的火炮、鸟铳、弹药、服装以及其他器械,一年怕也不下二十万吧。”
“是啊,殿下厚恩,真是无以为报。卑职有时候在想,这努尔哈赤怎么就这么怂呢?他不是一直想着拿下我们身后的东海女真,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女真大汗么?那就来啊,他建州现在怎么也有三四十来万口,咬咬牙抽调五六万男子从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我们这里可只有五千多人啊。”
“哎,若是努尔哈赤这会儿来,本官倒是高兴了。虽说短期内我们会被困在堡内挨打,但只要他敢对挂着大明旗号的地方动手,别说皇上、太孙了,宁远伯都不会放过他!可惜……”长叹了一口气,熊廷弼忧郁的抬起头:“此獠居然如此能忍耐,真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是啊,观察。去年,努尔哈赤杀死了舒尔哈齐的两个儿子,彻底剥夺了舒尔哈齐的兵权。这建奴内部,可是彻底整合了啊。嘿!要卑职说,这舒尔哈齐真是个蠢货,要自立山头居然去了铁岭那边,结果努尔哈赤去弄他的时候,铁岭卫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这家伙事先靠到我们宽甸卫来……”
“哎,谁让铁岭卫在边墙内,而我们是辽东唯一孤悬在边墙外的呢?就舒尔哈齐那个蠢货,肯定是觉得有堵墙更安全一点嘛。不过文龙你说的也有道理,舒尔哈齐完蛋后,建州女真内部努尔哈赤是彻底的一言九鼎了。呵呵,可笑宁远伯还跟朝廷说要扶持舒尔哈齐以牵制努尔哈赤……”
“观察,卑职有个大胆的想法。”
“嗯?文龙你讲。”
“观察,要不我们主动挑衅建奴吧,让他们忍受不了了主动来打我们。”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一阵后,熊廷弼道:“这个事情我想过很多次了,也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