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六皇子,倒真是个另类。师兄传回的书信上只有八个字:风光霁月,淡泊名利。
长宁相信师兄的眼光,这样一个皇子纵然养在中宫也不会有什么夺嫡的念头。这样想来二叔身后的人定是五皇子无虞了。
长宁想的久了,才觉察出水温变冷,这才起身穿好里衣躺上了床。
于是闭上眼睛,静静养神。
子时刚过,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轻飘飘落下,谢七走上前:“小姐,子时了。”
谢七很无奈,他们三人好歹也是谢家耗费心血培养出来的暗卫,可自从跟了长宁,她还好,谢隐和谢暗还没露过脸呢。她一想到同伴知道小姐给她交代了任务便羡慕的不得了,要是他们知道这任务就是叫小姐起床,估计会笑掉大牙。
长宁应声睁眼,眼中一片清澈不见半点迷蒙。
“多谢你。”长宁披上外衣,翻身下床。
“小姐,要我跟着吗?”
“不用,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在院里等我,我去去就回。”长宁迅速闪出房门,她太懒,在昆仑那些年武功没兴趣,唯独苦练轻功。用她的话说打不过就跑,还能遇上危险?
裴家家规,戌时以后府中禁止下人四处走动。因此长宁此行并没有遇上麻烦,她凭着记忆来到二叔居住的松竹院。
正待进去,她感知到空气中似有一丝微弱的波动。这内力不像是寻常护卫,心里猜测这怕是二叔的暗卫。
长宁围着松竹院绕了一圈,能感知到三处气息波动,心里盘算着大约有三名暗卫守在松竹院里。她绕到北侧,屏住气越过墙头。
仔细听了下院里并无异动,她才轻轻落下,直奔书房。
北侧到书房之中有条长廊,长宁翻上廊沿,一路疾行。
进入书房,漆黑一片。长宁将门轻轻合上,从怀中取出一颗东珠,借着东珠微弱的光芒,在书桌上摸索。长宁迅速找完一圈,并没发现可疑的书信。
长宁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将手上的东珠放在书桌上,却在抬手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虽然烛台并未燃起,可若是掉落必然会引起院中暗卫的警觉。
长宁快速伸手,一把将烛台捞起,轻轻放在桌上。就在这时,原本靠墙的书架无声的分成了两部分,中间余出一条过道。
恩,就是这里了。长宁抚着下巴想到。当下也不犹豫,迅速闪身走进过道。
这过道一路向下,长宁心中默数,数到二十步时下到一块平地。长宁举着东珠打量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密室,密室四周还是寒铁所铸的墙壁。
此刻五个半人高的箱子静静摆在地上,长宁上前打开离得最近的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