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混账地做了一遍,行不行,看着办。
向阳之所以要掩人耳目地故意将人往错误的方向引导,那是他太了解向俊华的脾气,就算他们分开那么久。
向俊华这个人不仅憨厚老实,思想还很传统。像他这样跟人睡觉,如果不负责,是向俊华无法接受的。
向阳狠就狠在,他不只是告诉向俊华他睡了苏小暖,而且是当着陈露的面告诉的。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就像他威胁的那样,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但向阳根本不知道向俊华反对他们的真正原因,这样一来,简直就是将向俊华逼到进退两难的绝路上,听完向阳犯浑的话,气急攻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有叹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唉。”
陈露也不懂向俊华的真正心思,她是惊讶于向阳的大胆做法,不敢看向阳的眼霍然转来,目瞪口呆,“你们也太大胆了,这么小做这种事,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
到她的理发店里做头发的不少都是一些爱嚼舌根的家庭妇女,今天听说谁的女儿没到15岁就堕了胎,明天又传闻谁的侄女初中刚毕业就被人搞大肚子。
这些事,她听了都不过是过过耳朵,沈薇娜还小,沈薇亚一向有主见,洁身自好。没想到这些事发生在向阳的身上。
向阳也被陈露夺口而出的话吓到,孩子?牵个手而已,怎么可能有孩子?他又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这些基本的生理知识他怎么会不懂?
不过陈露的话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可以说他的故意引诱是成功的,那就破罐子破摔到底,“昨晚就做一次,应该没那么凑巧,下一次我会小心。”
在他进监狱前,向阳虽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活泼好动,但学习成绩优异,也没做什么让他操心的事。
从刑满释放回到家的这段时间里,向阳对他也是有礼有节。口头上没说过,但他能感受到向阳对他的孝敬和依恋。
再说他没有陪伴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向阳也是经常探监,几乎是每个月一次,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的,和他说着学校里的事,还问他在里面有没有被人欺负。
有这样的儿子,他一直感到很安慰,向阳就是他苦难平庸的人生里唯一的寄托。而现在这个儿子,居然混不吝地告诉他,他睡了被他撞死的人的女儿。一个刚刚十八岁,一个还不到十八岁。
不知道是不是矮凳太低,坐得太久的原因,还是向阳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的缘故,向俊华站起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竟站不稳。
“俊华……”陈露抱着沈薇娜,腾出一只手虚虚扶了一下,却被向俊华摆手拒绝。
他的这一生,活到现在,早已经被磨得无欲无求、逆来顺受,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老天爷还没有放过他?
“阿阳,看看你爸去。”陈露心急地支使了向阳一声。
向俊华眩晕,趔趄两步后终于站稳,但步伐虚浮,往前挣扎几步,扶住楼梯扶手才喘了一口气。
向阳站到楼梯下,目光闪躲,别捏地问一声,“爸,你没事吧。”
向俊华用手抓住大腿上的裤面往上提着才迈上一节台阶,但对向阳的问候,置若罔闻。
陈露放心不下,抱着沈薇娜跟在向俊华身后上了楼。
“你怎么可以这样?”
向阳也想上去看看向俊华,脚步却迟迟无法动弹。他只不过是想要他爸成全他和苏小暖,没成想这些无中生有的话对向俊华的打击这么大。但再往回撤已是说不出口。
或许十年后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走上这一层的楼梯,亲口向他爸承认错误,但现在的他,拉不下尊严,抹不开面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爸摇摇晃晃地跋涉在这二十几级的楼梯。
而沈薇亚突如其来的开口,就近在咫尺,他竟未听清,“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苏小暖怎么可以这样?”沈薇亚像被定住在椅子上,只有幽幽的声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向阳的思绪从楼上收拢,已明白几分的眼神向沈薇亚投去,人也向沈薇亚走去,“我和苏小暖情投意合,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不想和向俊华解释是自尊心在作祟,但不和沈薇亚解释,向阳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也许他要给沈薇亚下一副猛药,才能让她死心塌地。
沈薇亚站了起来,走到离他不过一臂的距离。灯光不够亮,她不能看他太真切,正如她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喜欢她,为什么要去喜欢苏小暖。
“你们做那种事的时候什么感觉?”沈薇亚是在问,更像是在挖苦嘲讽。
向阳皱眉,眼里的光犹如数九寒冬里的冰凌。哪怕他和苏小暖清清白白,他也不想听到沈薇亚用这样嘲讽的语调来说他和苏小暖之间的事。
他和苏小暖的事,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指点点,更何况是有关于她如此隐私的事。
“以后你会知道的。”
沈薇亚不矮,165的个,但在向阳面前,依旧觉得他迫人,“什么意思?”
向阳邪魅勾唇,笑声短促,“我是说,你以后跟你男朋友或者是你丈夫也会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