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下雨了嘛。”苏小暖委屈地辩解，时间到底是错过了，枉费她天机算尽，“还想着捧着蛋糕，12点准时敲开这里的门，给你一个大惊喜呢。”
“惊是惊到了，喜就算了。”向阳还是没给好脸色，但语气明显缓和很多，眼神一直留在苏小暖身上。
他的卫衣给她穿，大了很多，几乎要包住她大半个人，运动裤的裤脚被她高高卷起，露出小巧的双脚。
转了个身子，双脚一踢，还是命令的口吻，“穿上。”
苏小暖不与计较，拖鞋套上脚就急急拆了蛋糕外盒检查，抽出看，大体上还是完好的，但是字糊了。“ppy y”糊了没事，猜着也能猜出来，但是她心心念念的“love for you”已经糊了一半，一个“love”只剩一个“l”还有形状，其它三个字母全都看不清。
她本来就心思不稳，现在更是兵荒马乱。她甚至想这是不是一个预兆，一个不好的预兆，一个预示着他们可能会像这些字母一样没有好下场的凶兆。
向阳见她静驻良久却没动静，凑过去看她冒雨送来的蛋糕，随口念道，“ppy y？”
“嗯。”苏小暖应一声。
还有一行字。
“love for you？”向阳揣测着问道。
苏小暖身形一僵，这一句却没应。
这是无声地默认了，向阳终于勾起唇角，露出第一个笑容来。
起身，身体贴近她的，抬手捻了捻她潮湿的发尾，声音轻柔，“我知道了，我很高兴。”
苏小暖转身，目光对上他的，期期艾艾道，“我想给你一个难忘的回忆，但是我总是做不好，一个蛋糕都护不好……本来想在12点准时跟你说生日快乐的，现在都超过时间了……”
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唇被封住了。
向阳的吻很突然，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真正的吻。他的嘴唇，说话的声音低醇好听，笑起来时唇瓣会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云淡清风中又带着几分薄凉，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这样的嘴唇，现在正在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向阳的唇离开，她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迷离的双眼波光潋滟，红润的唇轻启，眼神呆滞又无助。
“傻掉了？”向阳在离一拳的距离笑问道，他并没有看起来这样自在洒脱，心律一样不齐。
在听到她手足无措地嫌弃自己做不好时，他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动心。
在同学眼里，在老师心中，在朋友看来，他似乎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
从小没有妈，12岁那年向俊华又被关了起来，在惶恐动荡的四五年中，他慢慢长大。长成了没有安全感，也习惯和人保持一定距离的人。
一直以来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但这些喜欢并没有带给他更多的安全感。那些说过喜欢他的女生在他一次拒绝中便知难而退，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表白。苏小暖不一样，她用野蛮的任性的固执的方式闯入他的生活，不管不顾地要他喜欢她，一次又一次。
后来，他喜欢她了，但她喜欢他更甚于他喜欢她，这样多出来的喜欢竟然弥补了他想要的安全感。
苏小暖确实傻掉了，僵着身体，手指轻轻擦了唇的边缘，喃喃问道，“你不是说等我考回19班时再给我你的初吻么？”
向阳的视线落回到她的唇上，“反正我的初吻迟早都是你的，今天这么有心，就先给了。”
苏小暖依然朦胧恍惚，脸上漾起一抹若有所失般的笑容，“那我还要。”
这次换向阳怔住，他的女孩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笑意盈满他的眼里，温柔地低声说道，“那你闭上眼。”
苏小暖有心理准备了，在向阳缓缓靠近时，脚后跟踮起，双手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闭上了眼。
在向阳的唇又覆上她的时，眼里温热的感觉再也控制不住，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带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惶恐、不安、还有委屈、难过。
向阳发觉，指腹轻轻划走她的眼泪，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气声问道，“哭什么？”
苏小暖的睫毛轻颤，随后睁开，泪眼婆娑，“前两天我做恶梦了。”
“梦见什么了？嗯？”向阳引下长颈，这次亲在了她潮湿的眼上。
苏小暖任他为她温柔地亲去眼泪，闭眼哽咽道，“梦见我们分手了。”
声一颤，心一恸，又是一串新的眼泪，知道自己痴状不雅，苏小暖伸手抱住向阳的腰身，脸埋在了他宽大的胸膛里，“向阳，我很怕，很怕很怕……”
向阳身形一顿，随后拥住怀里的人，轻笑道，“做梦而已，也当真？”
“不要，做梦也不可以，梦里你也不可以跟我分手。”苏小暖无理取闹般嚷着，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人，现在也作了起来。
向阳被她顶撞了后退了半步，却不觉得恼人，心被她一句句的“很怕”揉碎了，碎成粉末似的，只剩下心疼，为她心疼。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一旦开始我就不想结束。对我这么没信心？”
向阳不知道原来心软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她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犹觉得不够，如果可以他想把整个心都剖出来，剖出来给她看，看看是不是都是她？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冲动只是一时，那串眼泪流完，她的情绪也渐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