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与衣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他的身体猛然一顿。
那虚幻的锁链依旧还他,在李与衣本人的灵魂处于他自身的灵魂空间之中,还是有了一点怒气。
“该死的,这样都不行!”
因为成为灵魂体之后的他,依旧能够看见,自己的身上被一条深色的锁链锁着。
这东西竟然是对灵魂和ròu_tǐ同样有效,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解除这个东西需要什么咒语?
不,他从未见到池顿念过,可这锁链就是连上了。
等等!
他的思绪忽然停住了,表情复杂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奈。
原来是这样,是……恶意啊。
早该想到的,之前池顿在赶过来抓他的时候,用那种夸张的方式,所带过来的人并非是只有他,还有一些无辜的士兵。
可这些烟海城的士兵被带过来了,为什么那个小魔族,以及躲在城主府的那些小屁孩儿没事儿?
池顿明显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才会撞在城墙上的,若是他连速度都无法控制,又何来的心思去选择自己要控制的人?而且还极为准确的避开了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
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也就是说,池顿的这个灵术,能够自动筛选两种人。
而烟海城的士兵和城主府的北离宗弟子们有什么区别?
年龄?
不,士兵中也有一些年纪不大的,所以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但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池顿带来的人与这些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对池顿怀有恶意。
包括他,也是。
恶意,也就是情绪的一种,虽然不知道精确到什么地步,但如果只是对池顿这个人怀疑恶意便就会被算在其中的话,那这个灵术实在是……太变态了一些。
虽然没有什么其它的效果,可对于控制系的灵术来说,绝对是极为上乘的。
依靠情绪来锁定敌人,池顿甚至可以借此来分辨一些人对他的善恶,明辨敌人,真的非常可怕。
这有些……不好解决啊。
精神力,或是灵术,还是自身的属性,这些因素都是可以控制的,可唯独情绪,是非常难以控制的。
对一个人的恨意都不会说抹消就抹消,如果池顿的这个灵术真的是依靠区区恶意来达成条件的……那与他那一身防御力加起来,这家伙足够只身迎战大多数的魔主了。
可以控制距离,又不可斩断,可以说任何跟他打的人,都处于一种近身战的状态,无法躲避,无法躲藏。
若是都像他一样,攻击无法突破池顿的防御,再被他用那种酷似第三魔主吸收力量的手段来进行反击,这个人相当于无解。
或许幻术对他能有些作用,可这个小子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古怪的功法,竟然能够让自己的精神体变得若隐若现,根本无法准确的捕捉他精神体的本源。
那办法就只有一个……
“呼……”
李与衣长呼了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了一个黑色的魂魄,那东西已经失去了人类原本的模样,李与衣随手便将其杀死。
好在,这个魂魄还没有成长,使用引魂针的时候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永远的被怨魂吞噬。
身体的控制权回到了李与衣的手上,他回过神,就见池顿站在自己面前看自己,还问道:“李前辈,您刚刚是想跑吗?”
“是啊,我现在可是拿你没什么办法。”
李与衣笑着说,这让池顿感觉,这个家伙,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那咱们继续吧?”
“等等,我现在可不想和你打。”李与衣竟然公然认怂了?
池顿有些懵逼的看着他,就连在大老远观战的人也都是堂目结舌,一个神海,居然说不想打,还打不过?
那池顿算什么东西?
邹灿现在多少是有些信了池顿的话,以及他的那些传说。
信一部分吧……
毕竟炸了清道源的那个传说,还是有点不可信啊。
天阳……想想都可怕。
李与衣笑着说:“我之前的确是伤了你的朋友,我向你道歉,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补偿的,我会尽力。”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对他们做的事能够这么轻轻松松的两三句话就结束吗?”
重情重义之人,这是一个表面上刻薄惹人嫌,却对自己人好的骨子里的男人。
“是呢,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
他看着池顿,池顿紧皱着眉头,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是认怂了?
池顿试探着问:“那海族的公主呢?”
“那个小家伙我带出来之后,就被岳崆藏在了一艘镇海司船队的船舱里,她被当成异兽困在笼子里。”
李与衣的话音刚出,远处的邹灿双目圆睁,立刻对远处的一个镇海司士兵吼道:“快去检查船舱!”
李与衣笑着说:“毕竟我们黑塔也不希望同时与海族与人族为敌,我之前就说过,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呸!”池顿吐了口口水,骂道:“你们那算什么狗屁的大义!?”
内心还是正直,鄙视邪恶的人。
一个非常正派,不惧危险,为人为己的少年。
或许他的样子,就是师父对我的刻影吧。
他也曾希望我走上一条正道,奈何世道多变,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池顿……如果李无那一天捡到的是你,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