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抿唇轻笑,“三皇子客气了。”四两拨千斤,淡淡将话题带了过去,总不能说不叨唠,你尽管来吧,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啊。
“叶大人棋艺高超,不知叶小姐棋艺如何?”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回避,反而笑的更加闲雅淡然。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害羞地悄声说:“教我的师傅只教了我皮毛,说我年岁小,怕逼得紧,下棋反倒没了意思。”
“嗯,你这师傅说的倒入境,我那里有几本初学的棋谱,是我小时候看的,下次给你。”他说的投投是道。
“那叶小姐喜欢什么?”他随意地问。
我挺想告诉他,我最喜欢玩弹弓,可是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喜欢的,我腼腆地想了想,“想要学吹箫,因为哥哥答应过开春教我的。”他大概也明白我舍不得自己的兄长,对我更加和颜悦色:“学箫又有何难,我来教你便是了,我学箫也有九年了吧,那时还是母后教的呢,我如今也算你半个哥哥,你不必拘束。”他对着皇后娘娘询问,“教你大概也是绰绰有余了。”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他是皇子,怎么好劳烦他,可是细想这样拒驳了他面子也不好,再说人家也忙得很,大概也就是随意客套客套的。
说来也奇怪,这三皇子我没怎么接触过,可为人丝毫没有架子,也许他与我亲近也不过是想借机与我父亲亲近,但是偏偏给我十分亲切的感觉。
两人一问一答间,一盘子梅花糕尽数到了两人的肚子里,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皇后娘娘直言,照我们两这个吃法,再多的梅花糕也是不够的。
时辰差不多了,皇后娘娘着我和三皇子先行,她是皇后,自然是要最后和皇上一起出场的。夜宴设在飞羽殿,离皇后娘娘的宫室有一段路程,三皇子带着我,漫步缓行,偶尔三言两语指点一下路边的景致,引经据典,往往切中要害,竟让我有受益匪浅的感觉。
“郡主。”路上有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突然唤住了我。
“嗯?”我转头。目光相询,因为还算谈得来,我对他少了几分戒备。
他笑意款款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绸布小袋子,“父皇亲封,墨漓真不知该送什么东西。”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从小袋子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质挂件,俯下身仔仔细细地替我挂在了脖颈间。红线长短刚刚好,清清白白的玉石贴在我的心口处。刚才来不及看清,只晓得玉石并未经过雕琢,但经络分明,中间夹杂着少许紫色烟雾,看着便知不是凡品。
“这,皇后娘娘已经送臣女东西了。”我慌忙推辞,手忙脚乱地想将玉石拿下来。他一把按住了我的指尖,一股强烈的温暖袭上来,我僵在那里不敢动。
“这只是墨漓送你的,和我母后有什么关系?只当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便是。”他笑得十分暗哑,透彻分明的眼神真诚温暖。
我犹豫片刻,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将玉石往里面塞了塞。
两人仿佛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眼看着前面就是飞羽殿了,我的心里反复思索着一件事儿,好不容易开了口:“三皇子。”
他并未出声,只是平淡地望着我。
“敢问三皇子看上的那本棋谱是什么名字,臣女可以为三皇子抄录,让人送进宫。”我深吸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他遥遥地抿起了嘴角,并无特别欢喜。
我却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真是,我也不知这样主动招惹他对否,可是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好在只是抄录棋谱,我俩年岁相差也大,又有旨意上的名分,并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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