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控制不住。
该何去何从,谁能给我一个标准答案。
赶到母亲院子里时,母亲已经拾掇的差不多了,见着我一身喜气洋洋的装扮,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儿个来贺喜的女眷定然不少,我身子实在懒,那些姐儿就要你好生安排了。”
“母亲放心吧,左右清莹会早些来帮我一起应酬,母亲只需保重好身子就是了”。
“夫人,出事了。”
我和母亲话刚落下,黄英焦急地半冲了进来,压低声音说。
“什么事儿?”母亲脸色一顿。
黄英闪躲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在母亲耳边动了动唇。我心中猛然疙瘩一声,它一向是个沉稳的丫头,如今这般慌张,想来这事儿不小。
“她人呢,叫进来。”母亲色厉内荏地眯了眯眼。
很快,一个清布衣衫的丫头容色紧张地站到了我们面前。
母亲跟黄英一般犹疑地看了我一眼,“你终究会长大,有些事儿母亲也想教教你,今儿个就不避着你了。”
“怎么回事儿,如实说来。”母亲气势沉沉地盯着底下那丫头。
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还算镇定,“奴婢是今儿个调到三老爷院子里帮忙的,正做完了事儿要走,那院子里如意姑娘的房间便闹了起来,如意姑娘在里面扯着嗓子哭喊,奴婢听着好似是如意姑娘怀了身子,正吵着要去老夫人那里讨个说话。”
“什么?”我猛的站了起来,疾声问,“那现下去老夫人那里了?”
“没有没有。”小丫头连连摆手,说话都结巴了,“三老爷身边两个丫头正劝着,我便赶来了,只是她怀着身子,那两个丫头哪敢把她怎样。”
“这事本与你无关,你怎么就跑我这来了?”母亲考虑问题果然更仔细,尖锐地问。
她想也没想着急地开口,“这时候老夫人那里想必有客人,去了那不是外人全都知道了。进叶府时张妈妈就对我们说过,我们做任何事都要想着叶府的脸面,我一想,这事儿可不就是叶府的脸面么,所以就赶紧过来了。”
听罢,我和母亲不约而同地相视对望,妻子还没过门,身边丫头先怀孕了,任谁家姑娘也没这肚量宽容此事,更重要的是如意怀孕的事儿她肯定不是今儿个才知道的,今天来捅破这事儿也不是个好时辰,可她偏偏选了三叔娶亲这一日,显然是受了他人的蛊惑,可背后之人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呢。
“你倒聪明。”听她说的情深意切,我不由得赞了一句,定睛一瞧,嗬,这丫头不是那针线房戳穿司妈妈诡计的么,倒是个伶俐的。
“行了,这事儿你办的对,你先过去,好生拖一拖时间。”母亲朝她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红袖说,“你亲自去,找一些有力气的仆妇,务必快些。”
“子衿。”母亲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提步就往外走,“我们得快些去三叔院子里处理一下。”这事情不小,一来千万不能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喜宴,二来,传出去,少不得有心人要参你父亲一个治家不严之罪。但我知道,母亲还少说了一样,内院不严,母亲更是难辞其咎。
母亲因怀着孕,我们脚程并不快,等到了三叔院子时,门口已然守着三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了。
母亲颔首扫了一眼四周,又看向了门内的红袖。
红袖冲屋子里不知谁使了个眼色,赶了过来,扶着母亲道,“夫人放心,院子已经叫几个婆子暂时封起来了,这几个婆子都是自己人,口风紧的很。”
“嗯……”母亲缓缓闭上了凌厉的双眼。
“夫人,救命啊,我怀了三老爷的孩子了,夫人救命啊……”
里面如意嘶声力竭的声音再次在院子里回荡,只见她在两个丫头的拉扯中爬了出来,哭的人心惊肉跳的。
母亲猛的睁开冷酷的眸子,高声喝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门口一个婆子掏出一块白布狠狠塞住了如意的嘴巴,转身半俯着腰板问,“夫人看……带到哪里?”
“静音堂……”
这是府里一处无用的佛堂,这人就是在里面关个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人知道。
我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婆子几乎连绑带缠地将呜呜挣扎的如意往外抬。
母亲一把握住我的肩膀,我才恍觉她的手冰凉一片。
“母亲,您的手好凉!”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拢住她的手。
红袖一个箭步奔了过来,吩咐一边的黄英,“快快,唤李家娘子过来。”
母亲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无碍。”
“夫人。”红袖容色凄婉地红了眼眶,“这是没法子的事儿,是她自己做的孽,您何必伤神。”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红袖,又看了看母亲,她们的意思是……
母亲怜悯地望着我,原本神采昭华的眸子盛满了落寞,“是的,于情于理,她和这个孩子都留不得。过个三五天就悄悄送出去处置了,对外就说她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送出去养病了至于那两个丫头,置些银子,远远地卖了吧。。”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咽不下去。今儿个这样一闹,明儿个铁定要传出不少风言风语,如若他人不知,等丁氏进门,她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