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也跟着致谢。
对这个妇人我们叶府交情不深,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位好似叫绣珺的姑娘因为一场阴谋入了她府里与她儿子也就是世子做妾。诚庆伯我是有所耳闻的,为人低调又有才干,可惜生了一窝的崽子各个都不争气,花街柳巷的常客。
喝了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好生夸了一番,说的也大多是寻常恭维的话,我跟着面面假笑,却是舒了一口气,再过一会儿功夫也该散了。
呵。礼部尚书胡夫人遥遥睨了我一眼,绛唇一抿,突然开口,“娘娘有所不知,我们子衿郡主好福气,莲妃娘娘刚刚也着传话公公请过去说话呢!”
我心中一个咯噔,这女人上次在叶府就公然用流匪一事与我作对,今日依旧如此,真是可恨。
哦?贤妃故作不知,烟眉弯弯一挑,绯红唇角便是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自然是的,我们郡主一向是最讨人欢喜的了。”
说着客套的话,可盯着我的粉黛明眸分明藏着淡淡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说的正是。”胡夫人挂着虚无缥缈的笑容,贼贼说道,“既然郡主这般讨喜,那这大好的日子,自当要多陪伴娘娘以博得娘娘欢笑,皇上都是为博娘娘一笑一掷千金,郡主自然责无旁贷。”
“呵呵呵。”贤妃面上神色更觉艳丽,打趣似的指了指胡夫人,“胡夫人好口才,真是说出了本宫的心声。”
这两人便是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故意陷害我了。
我的一颗心惶惶然落了底,好毒的心思,故意将我留在这里,国宴之前我哪里还有时辰去给莲妃请安,这不是公然借我的手打莲妃的脸吗,我夹在中间日子能好过?
荣国公府大李夫人也在场,自然明白其中的艰险,担心地看了看我,就要开口为我说话。
贤妃凤眼一凛,气势沉沉地看了过来,嘴上更是亲昵地吩咐侍女,“既然子衿郡主要在此处久坐,还不快将本宫这里最精贵的糕点拿上来招待郡主。”
“李夫人放心便是,本宫还能亏待了郡主不成。”贤妃朱唇冷冷挽起,眼神似笑非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夫人再为我求情那便是大不敬之罪了。我释然地冲她摇了摇头,她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他们早就算好了,我是防不胜防。
话说着,胡夫人就起身告辞,其他人也只能跟着一道离开。
说实在的,以我郡主的身份,父亲朝中的影响力,即使今日莲妃处请安我没有去的成,莲妃也不可能怪罪我,但是人言可畏,我不去,不敬的罪名就是实打实的,没人会在意这中间的是非曲折,尤其还是新皇登基头一年,只怕会连累叶府和父亲。我坐在窄凳上冥思想着,却想不到后招,胡夫人一走,贤妃便跟着侍女以添妆为由,进了里屋。她倒也不为难我,也不同我废话,桌上好吃好喝地供着,便让我独自一人坐那里自生自灭,着实可气。
正发愁,门帘掀动,却是喜公公进了屋。
“哟,这怎么门口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啊?”他抖着腰,精气十足地扫了一眼屋里,见到我,急忙过来打了一个千儿“郡主也在哪!”
“喜公公。”我半屈应礼,笑的尴尬。
这时候在里屋看戏的贤妃由宫女搀着倒是悠然自得地走了出来。
喜公公身段矫健地迎了上去,面上更是堆满谄笑“娘娘金安,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这可使不得。”贤妃被喜公公捧得眉梢璀璨,到底知道喜公公的分量,亲自扶了起来,“这时候喜公公怎么有空过来呢?”
喜公公身子一顿,喜笑颜开“皇上让奴才过来瞧一瞧,娘娘这里可是接见命妇结束了,如若有空,请天禄殿走一趟,皇上新得了个好东西,就等着娘娘过去呢。”
“是吗?”贤妃面上不露声色地问着,繁丽媚眼却是自得地盈盈展开,看得出心底的愉悦,“皇上这时候怎么就有空了?”
“可不是,皇上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娘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喜公公吹嘘的功夫自然不是一般,仿佛挠痒痒,挠得贤妃服服帖帖。
贤妃点了点头,想起了我,似有犹豫,喜公公不在意地插了一句“郡主也莫站着了,回吧,国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完,狭长眉眼意有所指地冲我眨了眨,亲自扶着贤妃娘娘出去了。
一句话顺顺当当地替我解围,破了这困局。
我脸上强装的笑意立时垮了下来,酸涩的滋味袭上心头。今日这事儿,我清楚,是皇上特意派喜公公过来解决的,招走了贤妃,难题迎刃而解,他知道我的为难,可是,除了心底一声谢谢,我也别无其他。
出了永春宫,秀秀在等了许久,知道贤妃故意刁难,见不到我,急的都快哭了。我也没时间跟她解释,拉着她匆匆忙忙赶往莲妃所在的潋华宫,路上只交代了一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形,记得一定要想法子通知太皇太后上。
虽然墨漓当初欺我,骗我,但一切已成过往,如今我不想欠他太多,且他出面总归是破绽,让人瞧出端倪,与从前过往一联系,只怕女人堆里我死的更快。
莲妃那里其他命妇已经走了,只余我一人入内请安。
只见着她端坐高台,花容月貌如出水幽莲,青螺眉黛长,三千乌黑青丝一支梅簪挽起了高高的美人髻,明珠嵌发,莹亮如雪,繁复的发饰,华贵天成,眉目流转间,向我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