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等待依旧没有得来消息,一直在客栈中练功的林夜便呆不住了,他顺着沛城东门出,去找那位收了他银子的齐远山,本想拉着林未空一同前往,可没了蓝巧同行,那木头人似乎不太想去,竟以练功要紧为由拒绝了。
到了齐家庄,沿着街道打听,终是寻到了齐远山的住所。
齐远山不是沛城本地人,连村中的院落都是低价买下的,巧的是此处名叫齐家庄,而他又恰好姓齐,若不是问路之时那指路者偶尔说道,林夜还真以为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此时他正在简陋的院子内练刀,林夜默不出声,只是顺着没有人高的篱笆墙往里看,想趁此机会看看对方到底有着几分本事,那一百两银子到底花的值不值。
齐远山的刀法十分古怪,没有丝毫寻常刀法特有的猛劲,只看他慢慢悠悠的挥舞着那口祖传的简朴长刀,有着几分老姑娘跳舞的生疏尴尬,完全不像是在练刀。
刀法古怪却未能影响其敏锐的感知力,即便林夜一丝声响都未发出,还是被他发现了,就这一点来讲,林夜对他非常满意。
“这么快就来了?”齐远山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
听得那人一声喊,林夜坦然一笑,绕过简陋的篱笆墙,顺着两扇摇摇欲坠且咯吱作响的小木门,进入了院内。
齐远山将右手长刀平指身外,左手成掌,做了一个武者招牌式的收功动作,而后将林夜迎进小屋,于一张膝盖般高度的木桌前坐下。
林夜客随主便,看齐远山转身要去沏茶,他便环顾四周,静静等待。
待齐远山回来,两人便开始饮茶。
林夜期初觉得这个简陋的小屋子像极了他的青山镇的家,无意中扫到屋内的梳妆柜以及在梳妆柜下放置的小型木刀,他只能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个屋子,明显不是一个人居住。
林夜直接问道:“你的妻子和孩子呢?”
“前几日走了,去了宛城,也就是内子的娘家。”
“这就是你用钱的原因?”
“没错,前些年为了逃避一些仇家,只能四海为家,带着妻子和孩子四处奔走,这也不知是第几个住处了,眼看儿子已经不小,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东奔西走,于是便弄了些钱让他随内子一同去宛城,好找一处好些的私塾去读书,即便不能考取功名,至少也能晓意明理,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为何不让他同你一起修习武艺,做一名武者?”
“武者虽可快意恩仇,却也少了些安定,过着有今朝,无明日的日子,成家立业之后你就会发现,生活还是平淡些好,平淡些才能长久。”
看眼前男子不过三十多岁上下,却有了如此沧桑的感悟,林夜好奇心大做,就想深究其背后的故事。
奈何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齐远山根本不接他的话,似是不愿提及,也不愿说那追杀他的仇家是谁。
吃了闭门羹的林夜只能言归正传。
“要不了几日我便会出发,看你如今已经没有杂事纷扰,我们的约定便从今天起,不过我记性不好,你自己记着时间,半年之后通知我一声你便可以离去。”刚说罢林夜又补充了一句:“若那时你还活着。”
齐远山自然可以听懂这话中有九死一生的意思,但他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平静道:“我跟随你还有一个条件。”
“坐地起价可不是好习惯。”林夜声音中有了一丝阴冷,显然对方这个要求提的时间段不合适,世上的买卖可都是在先谈妥条件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
“你不必多疑,我只是不想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坏事,若你是穷凶极恶之徒,我肯定不会助纣为虐,你那一百两银子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
林夜听后哭笑不得,一脸无辜道:“你觉得我这面相不是个好人?”
齐远山又郑重其事的瞅了瞅面前的年轻男子,道:“不像。”
林夜无奈摇摇头,将茶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喝不出茶水好坏的他权当是饮酒了,只是这苦涩的茶水完全比不了甘醇的美酒,当真没有什么好品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去做的是好事,利国利民的好事。”
也不知齐远山信不信,总之他没有再说什么。
林夜看了看齐远山的长刀,漫不经心道:“我是想让你加入我的小队,那是一只由武者构成的队伍,需要很强的实力,只是不知道你满不满足条件。”
“武者小队?你是队长?”
“自然。”
“那看来也不怎么样么,一群小年轻,还未经历过江湖杀戮的洗礼,能有几分本事?我怎么说都比你们多活了些年岁,怎会不满足?”
林夜觉得这位大叔似乎不太甘于臣服,甚至还有些看不起他,于是出言道:“我看你这院子虽有些简陋,范围还算可以,跟我过两招,我看看你的本事,我可不想被拖后腿。”
齐远山面露微笑,似乎不在意面前小子的狂妄言语,他道:“真的要打?”
“自然,不然你不会甘心听我吩咐。”
齐远山缓缓站起身,携着长刀来到院外,林夜紧随其后。
看林夜只是将剑鞘拿在手中却迟迟不拔出,齐远山道:“小子,拔剑。”
“不必。”
说罢林夜瞬间催动身法,向手持长刀的对手冲去。
齐远山一脚重重踏踩地面,长刀上的橙色光泽大盛,却迟迟不肯发招,只待眼前小子攻来。
冲杀途中,林夜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