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夜一直在想,圣旨上说的东南两境不太平,到底仅仅是一种说辞还是真实情况,若是真的,东境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希夷国总是不安分,时不时便想越过边境过来捞点油水,当初的青山镇就深受其害,可南境动乱就有些不可思议了,难道落水国这么快就从败仗中缓了过来?或者是李勇那边出事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到景城之后他并未跟众人一起回客栈,而是选择跟随朱治一同回了景王府,本来他丝毫不会为现在的局势感到危机,他坚信只有有朱治在,敌人根本不可能突破漠城,可如今事件已经升级,已经不仅仅是局部战争,甚至关系到了李勇,他便不能再保持乐观了,辽国这个大麻烦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朱治看看身后的林夜,然后直接将他领回了书房。
“林夜,有事?”朱治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二伯,您对东南两境的事情怎么看?到底是真是假?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怀疑么?”
“关于这一点,我跟你义父多年为将又岂能不知,如今大周的情况极不乐观,朝内腐败,朝外动荡。百姓的赋税极为沉重,但获得的银钱却不知道去了何处,其中只有一小部分用于养军,我大周疆域辽阔,可境内的士兵严重不足,人数最多的虎贲军还驻扎在中都,其他四境都有严格的征兵限制,周边三国虎视眈眈,早晚都想着从我大周掠得好处,他们早已相互勾结,只是谁都不愿意出力去打先锋,这才形成现在的局面,时不时的进行骚扰,但谁也不敢率先发动大规模战争。面对他们的小偷小盗,大周并非不愿出兵围剿,只是若出重兵,这种平衡状态就会被打破,其他两家便会变本加厉,进一步蚕室我大周疆域,反而得不偿失。”
林夜听后,深以为然,对于局势的理解显然朱治要比他深的多,这一席话也让他明白了其中的复杂性。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么?长此以往,敌人的蚕食只会越来越狠,蚕食的频率只会越来越快,就算大周地大物博,本钱多,也迟早有被掏空的一天。”
听得此话,朱治脸上凝重起来,林夜说到了他心中的痛,这个问题看似是外部矛盾,其实根本原因是在内部,若是朝政清明,皇帝大力整顿吏治,推行新政,使的整个大周的经济水平进一步提升,更加注重养军,多些理解,少些猜疑,用不了几年,大周就会复苏,外部问题也会迎刃而解。可如何能办得到呢?这样一来损失的是谁的利益?他们又如何能愿意?这种刮骨疗伤的带来的疼痛他们能忍受得了么?
“虽然我不想承认,可如今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那我们只能从当下的事情开始做,一件一件去做,慢慢理出头绪。”
朱治一楞,林夜此话显然有深意。
“你有什么主意么?”
“请二伯让我再去漠城。虽然我没读过几本书,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我也懂,今日您与王平将军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如今有辽军奸细混迹于虎贲军中,而我方在敌营却没有信息来源,这才导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我可以接下这个任务,去敌营打探消息。”
“不行,当日一战我也看到了,你虽武功不错,但似乎仍不是萧峰的对手,再说你独自去探营,风险太高了,我可不想白白损失你这样的将才。”
“二伯这就说笑了,我如今没有军职,更谈不上将才,只是赤虎军的普通一员,岂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加合适。东南两境情况尚不明了,必须尽快结束这边的纷争,不然辽国就会狠狠的咬住我们不放,让虎贲军无法抽身,到时候其他两境的战局将陷入被动,恶性循环,大周将被拖垮。”
朱治面露为难之色,林夜来漠城后,每次都是主动请缨,虽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但两次负伤昏迷也是事实,就从私心上来讲,他绝不愿意让林夜以身犯险,可谁又能给他一个拒绝的理由。
“那你小心,带上我这快令牌,就算是王平,也没有权利命令你,你只管凭借自己的判断行事,我相信你。”
朱治将身上的玉佩解下,丢给林夜。
“好,交给我了,另外,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七小队的队员们,这次任务是去打探消息,人少反而好办事。”
朱治点点头,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的态势。
辞别朱治以后,林夜打算回客栈休息,制定作战计划,尽可能的将之后会遇到的意外事件全部想清楚。
在七小队成员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林夜边吃边随意的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我会去景王府向薛军医学习医术,没什么事情,你们便不要来打扰我,只是不能放松训练,经历战争后,想必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它的残酷,加强自身实力是最好的应对之策。另外,要时刻准备着,说不定王爷什么时候就会需要你们,在这期间,小队的一切事情听从瑶琴指挥。”
“又是我?我可没答应。”瑶琴随意的撇了一眼他,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嘴里,声音也因此扭曲了。
“我是队长,这是命令。不听话以后不让你吃肉。”
林夜此话一出将众人都逗乐了,瑶琴恶狠狠的看着他,嘴巴也停止咀嚼,若不是其他成员在此,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瞒过众人,尤其是瑶琴,次日天还未亮林夜便起身了,清晨的景城格外寒冷,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