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抬头抹了一把脸,“我一直也以为不怪我,怪纪家,怪沈家,怪顾家,甚至我还怪过纪容浅,她当时选我多好。”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特么错了大错特错,纪容浅当初选的太对了,我根本就没能力保护她,我是个废物,她是因为我才死的。”
“苏浅失踪也是因为我,我一个废物,保护不了她,还纠缠她,她应该恨我。”
眼见着景钰不停的打自己,杜仲忙拉住他的手。
“世子!”
正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找到了,河边有个耳环。”
“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一道粗重的嗓音喊了一声,苏长远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袍子跑了过去。
“是是我乖女的耳环,他们肯定是顺河飘走了,往下找。”
杜仲和景钰也听到了,景钰忙抹了一下脸,一下子冲了出去,因着之前找人,被石头割伤了腿,又跑的太快,一下子就跌倒了,岩石插进了大腿的肉里。
“世子,你伤的太重了,属下先送你回去吧。”
景钰咬了咬牙,用力的将岩石拔了出来。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苏浅,赶紧跟上去。”
.....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你就是跑了,我也能把你再抓回来。”
“是,是是。”
“滚吧!”
萧寒和胡大夫说完话,苏浅就听到院子里一溜烟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她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有些不对。
萧寒的意思,这个大夫不是看病的,是犯事被抓住的?
院子里没了声音,越发的冷清了,苏浅越想越不对,从炕上爬了起来,走到外面,试探的喊了一声。
“萧寒?”
没人回答。
苏浅眉头蹙的越发紧了,犹豫着是出去找人,还是在这儿等着,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柴扉轻叩。
“是谁啊?”
在厨房忙活的大婶擦了一下手,走了出去。
刚一开门,外面一道光影闪过,大婶就那么倒在了地上,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碎成了渣。
苏浅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嘴,忙往隔壁跑,用力的敲了一下隔壁男子的窗户,跑了进去。
“他娘的,大半夜,又是谁吵....”
男子话没说完,就被苏浅捂住了嘴,看了眼外面的人闯进来,忙将木门別上,然后道:
“大叔,你快从这儿离开,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
男子眉头一沉,听着外面混乱的脚步声,看向了苏浅。
“外面是追杀你们的人?你们惹上土匪了?”
“我家婆娘呢?你把我家婆娘弄哪儿去了?”
苏浅咬了咬下唇,“大婶刚才开门被杀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大叔,你先跑,快来不及了。”
已经死了一个人,她不能因为自己,把人家一家都害了,哪怕是赔了命,也不能就这么跑了吧。
“妈的狗杂碎,老子跟他们拼了!”
男子气红了一双眼睛,顺手抄起一旁的木棍,他婆娘都死了,他一个人跑有什么用。
“你滚,马上带你家男人滚,老子要跟他们拼了。”
“大叔!”
苏浅右手的伤口被推的发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眼男子死了心不打算走,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将人打晕,然后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屋门外已经响起了踹门的脚步声,苏浅来不及多想,左手撑着窗框,从外面跳了出来。
谁知道刚一落在地上,面前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拍掌声。
“苏小姐就是受伤了,也一样的好身手。”
苏浅猛地抬眸,看向了说话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月光下白色的长袍衬得他风度翩翩虽然带着银色的面具,苏浅依旧认出他来了。
“沈眠?”
苏浅磨了磨牙,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混蛋,狗东西!
沈眠笑了笑,抬手摘掉了面具,放在掌心里把玩着。
“我就说带这个东西似乎没什么用,苏小姐依旧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足以见得苏小姐对沈某刻骨铭心啊。”
苏浅眯着眼看着沈眠,摸了摸袖子,刚刚换衣服,她把袖箭已经藏好了。
“你想干什么?”
沈眠抬眸,笑容温厚,“也没什么,只是想请苏小姐随我做个客,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
苏浅嗤笑了一声,“帮忙”
“当然。”
沈眠点了点头,眸光闪过一抹锐利。
“原本你害死我母亲,本应该杀了你,但是经过调查,我发现苏小姐活着有更大的价值,我需要用你,换一个人。”
苏浅眯了一下眼睛,“那我要是拒绝呢?”
“那更好办了。”
沈眠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人将刚刚被苏浅打晕的男子拖了过来。
“苏小姐不愿意,沈某心情不好,就只能杀人了。”
苏浅瞳孔缩了缩,“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生死?”
沈眠摇头,“我一直觉得苏小姐虽然心地不算善良,但应该不至于恩将仇报。”
“当然,如果猜错了也没关系,也就杀个人而已,不算什么。”
杀个人而已?
听听,多轻松的话,苏浅眸中闪过滔天的恨意,口中苦涩难忍,死命的压了下来。
“沈公子果然是够无情,想必当年为了权势,一碗堕胎药堕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
“也不过就是一条人命嘛,没什么大不了,只可惜,最后竹篮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