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梦术。”
她自灯火微暖中轻启薄唇,这样的开了口道,嗓音赌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模样。
面前白衣胜雪的端方君子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而后指尖却是摩挲着价值连城的琉璃盏点了头,“这个你从前和我提起来过,修习御梦术的南栾皇族向来容易早夭,三年前你还因为这个和我吵了一架。”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全然不记得,也不想多问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也不知是不想提起来那一个敏感的字眼,还是完全的不在意。
“你的不错。”楼陌烟嗓音有些淡,随后低声笑了笑,又撑着下巴看他道,“那你可知道南栾修习御梦术之人除却早夭,还会有什么后果?”
他知晓的。
自从三年前之后就知晓了。
南栾御梦术,能够看到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但是同时也能够看到一点旁人所不能够看到的东西,比如洞悉了一切却漂泊在人世间的灵物。
见他不话,楼陌烟也隐约的确定了几分。
“那看起来你是知道的,我也省得心思再去了不是。”她如是道,而后抿了一口酒,眼眸似水,“刚才的那两个老朋友就坐在席位里话。”
“些什么?”
东方子珩有些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然后接着这样的顺水推舟换了另外一个方向。
楼陌烟不知他的心思,他这样的问了,她便是自然就会回答的,又没有什么忌讳不是。
“蒹葭和未曦的事儿。”
自从两个孩子有了正式的名字,她也极少再称呼为长欢和长宴了。
恰是全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在给两个孩子取这些名字的时候的心思。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
是以她嗓音也难得的有些飘渺的感觉,顿了顿又继续的往下,“先是讨论了一下我这年龄与出阁的关系,末了又起来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若不是我将这些事情瞒得极好,怕也是会觉着灵物化了人去。”
他指尖微微的顿了顿。
然后嗓音有些低,“你是在怪我么?”
楼陌烟愣了愣,有些懵然,不太明白,好端赌怎么就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只是她的疑惑不解还没有来得及出口,面前的人就是嗓音疏淡的道了缘故为她答疑解惑。
“虽是事无巨细大,但是听你这么,我总感觉有些愧疚。我本该早点娶你回去的,也本该让两个孩子早些认祖归宗,也不必如今受人议论纷纷。”
这话得很认真,楼陌烟竟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去反驳。
到底不用她再去辩解,他的话也是实话,她如今已然双十还云英未嫁,拖着两个不知何处来的孩子,自然是被流言蜚语摧残的对象不是。
“我没有这么想过,你也没有必要愧疚什么。”
楼陌烟最后摇了摇头,这样的低垂着眼眸低声。
那人想是方才喝了酒,拉了她的手指,有些幼稚的感觉,“再等等,等到今年除夕国宴上,我将你风风光光的迎回去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