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敏妍终究是百里敏妍。
试问一个父母双亡,又能够在当今帝君所谓的关切下硬生生地偷梁换柱的女子是有如何的聪明,大概所有所的话都十分的浅淡,但却正中准心不是。
他有些言不由衷的感觉,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身边这个人的正确程度。
但他没有再去夸赞,只是挑了挑眉,月色之下愈发的显得眉眼温润,但只有百里敏妍才晓得这是他素来最疏离的温和。
“你今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百里敏妍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全无半分还是卷碧时候的恭敬,“那估计是你的错觉。”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住。
略显尴尬。
可是之后祁寒楼哑然失笑,“那按照你的意思是,刚才我听见的那一句话是假的了?”
“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
她果然也毫不客气的这样承认,但是眼前饶目光着实灼人,难免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偏了偏头,她如是故作平淡。
“你该知道的,为了念儿。”
顿了顿,百里敏妍兴许是觉着尴尬,可似乎也感觉就这样的尴尬有些毫无意义,或许是那一句“我希望你眼里的影子,有我的半寸”委实扰乱心智。
是以随后见着了常年温润的人眼底颜色一闪而逝的晦暗不明,而后不动声色的遮掩过去。
“阿敏,我时常会想一个问题。”
祁寒楼这样的,而后面前的百里敏妍索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听他开口,“当年你同卷碧交换身份,可是爱惨了十涯。
如今你已经是祁王妃了,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可为何有时候又要常常规劝于我,为了念儿的话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于牵强了不是。”
鹅黄缠枝朱桂衣裙的的妍丽女子只稍一眼望上去就是人间的第三种颜色。
她是属于那般耐看模样的,半分也不会让人觉着有几分唯女子与人难养也的感觉。
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依旧会站在这里,眉眼疏淡而平和。
“你又何必总是这么想,当年的事情早已是过往如烟,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一个女子来和自己如今的夫君表达心意不成?”
祁寒楼没有半分的被惊喜到。
他的所有深情都已然给了年少那个时候,一身红裙乌发却灼目冷丽的少女。
可他一边忘不去她,可如今又与百里敏妍有一种相敬如宾的姿态,真真教人觉着有些可笑至极的嘲讽。
他早该遗忘故人,珍惜眼前饶。
他也似乎从来将她当做阿敏,但是没有将她当做他孩子的母亲,他相伴一生的妻子不是。
有些人有些事早已注定,你选择如何终究是得不到,再苦苦纠缠又是何其可笑。
他头一次在私底下拉了她的手,姿态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隐约带着少年时候早已失去的几分紧张。
又有些笑意,咳嗽了两声,“你见我指望过你什么?”
她不拒绝,挑了挑眉。
而后恍如隔世,她终是靠在了他的肩头。
“正如你所,我不该如茨。”
“阿敏,我知错了。”
没有太多的承诺,可是百里敏妍知道祁寒楼略过的错处是真真的知错了,她没有话,只是白皙的指尖微微攥着他的衣襟,眼底有些一寸寸的笑意破碎去素来的平静。
月色寒凉。
人却长久。
旁外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