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秦轻羽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想死吗?用这个割断你自己的喉咙,你就解脱了!”

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冷千夜取下了那枚尖锐的瓷片,因为被秦轻羽握在手中,瓷片上残余这她的体温,所以冷千夜并不觉得那瓷片寒冷。

审视了一下瓷片尖锐的利口,冷千夜咳嗽了一下,眼角的黑暗渐渐的散开,“多谢。”凝声说出这两个字,他举起的瓷片朝自己的喉咙滑去。

两日滴水未进再加上一直被病痛折磨,他这一下竟然只是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深痕。

心里的悲凉越来越深,他的手几乎在颤抖起来。

以前的他只是在举手之间,便能飞花粘叶,杀人无形。现在的他竟然连自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不是不想死,而是手上没有力气。

干涸了的皮肤依然带着年轻人的韧性。

“看来对于你来说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旁边冷眼观看的秦轻羽缓缓的说道。

又狠狠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的划了两下,皮肤裂开,血慢慢的从瓷片的锐口与皮肤交界的地方流出。

喉咙抑制不住的痒,他咳嗽着,手一抖,那瓷片落在了地上,沾着他的血,他从床上探下身去想够,无奈瓷片滚落的远了一些,无论他怎么伸展开自己的手指,都好像是差了那么一些。

“你真是个冷血的女人。”他微阖的眼眸映出秦轻羽那张妍若桃李,却漠然的脸庞。“帮我一把。”他恨声说道。

瓷片就在她的裙摆旁边,不过看她的样子是不会弯腰捡起来的。

“你连死的力气都没有?”秦轻羽料到他已经虚弱到连割破自己的喉管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才会如此的气定神闲。

生命确实很脆弱,但是有的时候却也是坚韧而强大的。

精通医理的秦轻羽深知这一点。

“我是不会帮你。”她缓缓的说道。“想死,还是想生,都是你的事情。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冷瑜拜托我来。他不想你死。”

呵呵。一抹淡淡的带着嘲弄的笑意从冷千夜的唇角晕开,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铺,他闭上眼睛喘息着,任由血慢慢的从皮肤的裂口处流下。

死的方法有许多种。刚才的是一种,现在他选择另外一种,慢慢的死去,反正经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会多加一条。

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热,伤口处被捂上了一块丝巾。

“不用你假好心!”刚才不是还给自己瓷片要自己自杀吗?为什么还要为他来包扎伤口?

“我并非好心。”缓缓的开口,秦轻羽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想要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不想你的血弄脏了我的披风。”

冷千夜一呆,这才想起来自己薄被下面盖着的正是她上次留在这里的披风。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所以晚上在薄被之下,他裹的就是秦轻羽留下的那件披风。刚才经过一番动作,薄被有点滑落,露出了里面的披风。

恨恨的睁开眼睛,冷千夜几乎想要将那件披风扯烂。可惜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抬手拽了拽披风的角落,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拿走!”

“这么脏,你觉得我上次没有带走,这次就会带走吗?还是那句话,洗干净再还给我。”秦轻羽冷眼的看了他一下,曼声说道。

天啊,什么时候也轮到一个女人来欺负他冷千夜了?她哪里是什么王妃啊,明明就是一市井的无赖,刁妇!

冷千夜还从没见过好像秦轻羽这样的女人。之前,安平王府里的女人也不少,每一个都是温言软语对他温柔有加。就算是他落难被发配,不过爵位扔在,亦没有女人敢如此的和他说话。

一口气没有上来,冷千夜觉得自己就快要活活被她给气死了!敢说他窝囊!

他之前的英姿,冠盖满京华!她又何曾见过!

唇抖了半天,又气又急又无力的冷千夜竟然真的因为一口没顺上来的气活活的被秦轻羽给气晕过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秦轻羽走到了床边审视了一下床上虚弱的人,摇了摇头,“如此安静不好吗?明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要穷折腾。”

拉起了他的手,秦轻羽搭上了他的脉,眉峰轻轻的蹙了起来。

这个人几乎已经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前夕。

身体的虚弱加上刻意的不肯进食和进水,若是秦轻羽不来,不出三日,他则必死。

站起了身体,秦轻羽拉出了自己带来的棉衣为冷千夜盖上,转身走出门去。

“陛下,宁王妃从和风院出来了。不过去了太医院,又拿了许多的药。”一名小太监俯身在冷昊天的耳边说道。

“是吗?”在看奏折的冷昊天头都没抬,淡淡的笑道。“那如今她去了哪里?”

“回陛下,宁王妃现在在霓裳宫熬药。”小太监回道。

“恩。继续去监视,记得,若是被宁王妃发现了你的存在,自己提头来见朕吧。”

“是。”

等那名小太监出了门,埋首于奏折之中的冷昊天这才抬起了的头来。

身子朝宽大的龙椅之中一靠,他抬手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冷瑜去了普济寺倒将自己的妻子扔进了宫里。皇后省亲的时间也有点巧合。冷昊天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了一丝的寒意。

宁王妃却又和冷千夜有了牵扯。

九弟啊九弟,你倒真是会给你八哥哥找难题啊。<


状态提示:第398章 牵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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