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石头洞里绕了许久,又遇到了先前派进去的两拨人。偌小的洞里挤着三十来人,几乎是脚顶脚,肩挨肩了。
“这破地方怎么绕不出去啊?往后退一退!本公子要被你们挤死了!”夙期骂骂咧咧道。
墨玉突然扯了扯云玥衣袖,指了指石壁上奇怪的划痕。云玥拿出火折子,靠近划痕仔细查看,这石壁上的划痕像是才刻上去的,极有可能是李霖芫留下的,说明他们也来过此处,那他们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云玥脚下似乎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她做的解毒丸,这难道是李霖芫留下的?不过为何这解毒丸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不小心遗落了这解毒丸?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拿出解毒丸还未来得及吃就……消失了?云玥盯着掌心的这颗解毒丸,暗自思索着。
忽然洞里又响起一阵与之前相似的银铃声,也不知是谁耳尖喊了一句:“快听!那是什么声音?”
四周立刻安静下来,众人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叮铃当啷,回音四起,充斥着石头洞。众人听了只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稍稍站在前面的人已经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云玥眉心一皱,暗叫不好,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两颗解毒丸,强撑着递给了墨玉一颗,自己吃了一颗,神智才逐渐恢复清醒。
难怪刚才进来,她便觉得这洞里味道有些奇特,这石头洞成型也有些年头了,按理来说洞里应该没那么多粉尘才对,只怕这些都是混了离神草的粉尘,铃铛声一响,地上的粉尘便会随之扬起,弥漫在空中,人只要一吸气,就将含有离神草的粉尘吸了进去。
不知是何人设的局?这样的对手未免也太可怕了。这般下毒的方法云玥只在古籍上见过,若不是恰好捡到地上那颗遗落的解毒丸,她也不会联想到这些。
前面的人已经倒下去了一大片,云玥眼神暗示了一下墨玉,便也顺势装作中毒晕倒,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不一会悉悉索索走来几个人。
“卧槽?这这……这咋这么多人?”
“一二三……玛德,三十几个人,可得累死老子。”
“咋说啊?老弟?整起?”
“还能咋说?整呗!”
“哎,老弟别忘了留几个相貌好的给山君留着,剩下的咱哥几个分了呗!”
“那啥,脚下这个黄衣的先搬我屋呗?”
“行行行!搬你屋。”
“那这几个女娃子咋办?”
“啥咋办?老规矩呗,今晚挂墙上风干,明早直接下油锅!”
“成!搬!”
下……下油锅?云玥一听,心头一紧难不成他们闯了个什么吃人的部落?那李霖芫和楚子矜不会已经下了油锅吧?墨玉却是没忍住,身子一抖打了个冷颤,险些被发现了。
“这咋还有个会动的?”
“啥?不可能吧?这洞里我可是撒满离神草粉的,你眼花了吧?”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甭说了!快搬快搬!”
伏虚山山君殿中。
眼看着曙色将近,几个婢女走了进来点起红烛,幽暗的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李霖芫躺在床上滚作一团,时不时地叹口气,一会那死变态真来了可怎么办?
“楚兄!楚兄!可想出脱身之法了?”见楚子矜愣愣盯着那木床顶贴着的喜字,李霖芫压低声音问道。
楚子矜摇了摇头,并未说话,目光却仍然停留在那三个喜字上。
“楚兄?你盯着那三个喜字做何?不会是对那个山君动心了吧?”
“不是。”楚子矜痴痴盯着那喜字,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玥儿逃婚的前一天,他的屋子里便贴满了这样的喜字,红烛整洁齐放在案桌上,门外屋檐上挂满了红色灯笼,他还亲手为玥儿拴了只秋千,他知她最爱坐在这秋千上玩了。
哐当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山君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似是喝了些酒,两颊泛着红晕,眼神有些迷离,脚步飘忽,一边对着李霖芫挤眉弄眼,一边还念叨着:“郎君可等急了?”
“不急不急!山君再去喝点?”李霖芫赔笑道,一边挣扎着往楚子矜身后挪动。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小甜心我来了!”说着山君竟笑眯眯地绕过楚子矜,直径爬到了李霖芫身旁,伸手便要去扯他衣带。
“别别别!楚兄救我!救我啊!”李霖芫已经挪到床头了,再无退路,只得下巴一抬,闭眼咬牙,一副誓死不从,英勇就义的样子。
眼看着衣带将要被解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站在门口喊道:“山君!山君!大事不好了!”
“给我滚进来说话!何事让你竟敢来扰我洞房?”山君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低声吼道,这一吼嗓音有些低沉,再无先前的妖艳抚媚,竟像个男儿发出的声音。
那人果真缩作一团,从门口麻利地滚了进来,结巴道:“山……山君,俺们刚才又抓了三十五个人,跑……跑了两个。”
“如何跑的?”
“好……好像是没中毒,两……两个抬人的兄弟被……被打晕了。”
“还不快去找!掘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找出来!扒光了扔油锅!”
“是……是!”
若说山君刚才那句像是男儿发出的声音,那最后这句,李霖芫和楚子矜可是完完全全听出来了,眼前这个骚里骚气的狐媚子竟然是个男的!
山君这边粗口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