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跟严肃、顽固、守旧,满脑子充满了老式贵族至上思想的泰温·兰尼斯特谈判,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谈不上什么愉快。
不过张诚最终还是勉强与其达成了一份秘密协议,至于内容,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者知道。
但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拿到了盖有王室印章和乔弗里签名的纸张,只要写上相应的内容,立刻便会成为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让出兵旧镇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当然,任何东西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尤其是这样一张无数贵族都渴望得到的东西。
而张诚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婚姻,一场被拖了许久还没有履行的婚约。
根据密约,他必须在国王婚礼之前,把埃箩·提利尔娶过门,使其成为梅森·阿斯普林的合法妻子。
简单的来解释,就是以泰温和奥莲娜为首的旧贵族势力,渴望透过感情、家庭、子嗣等一系列他们认为能够产生强烈约束力的东西,给张诚脖子套上缰绳,然后再借助这根缰绳,将其牢牢与自己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不得不说,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们的策略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冷酷到无视一名年轻、貌美、温柔、且出身高贵的妻子,只要双方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足够长,即使一块冰也会慢慢被融化。
可遗憾的是,张诚的冷漠与普通意上的冷漠完全不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入这个世界的念头,甚至没有把这个世界的人视作是自己的同类。
尽管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种诡异的心态究竟是源自于潜意识深处的自我保护,还是大脑为了减轻杀戮带来的强烈负罪感,强行扭曲了对外界的认知,总之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心态,让他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道德观、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冲突,再比如说看待死亡的态度……
就在君临城这场婚礼即将开始的前几个小时,远在维斯特洛大陆的西南角,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已经悄无声息停靠在海面上多日。
作为舰队的统帅,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正在焦急等待着信号。
要知道为了尽可能达到隐藏行踪的目的,他手下的铁种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停靠港口进行过补给,无论是食物还是淡水和酒,全部都仅剩下不到三天的配额。
假如三天之内还没有得到进攻的信号,这支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舰队就会瞬间分崩离析,向来把生存放在第一位的铁民会洗劫周边地区每一个村落、港口,以满足自己对食物和淡水的需求。
一旦这种洗劫开始,最多几个小时,盾牌列岛的领主们便会得到消息,偷袭旧镇也就成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该死!”
一想到自己的宏图霸业就此毁于一旦,维克塔利昂便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举起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虽然这个可怜的家伙根本不知道,他脑海中对旧镇强烈的执念,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那块魅惑怀表植入进去的。
“船长!总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后撤,到兰尼斯特家族的领地洗劫一圈。听说西境生产黄金,我们没必要死盯着旧镇。”大副压低声音建议道。
他能感觉到,随着食物和饮水越来越少,整个舰队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叛乱。
想要让积累了大量怨气和怒火的铁民平息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抢劫的目标,只要一次成功的抢劫,所有人就会重新冷静下来,服从舰队指挥官的命令。
“不!不行!你不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我决不允许机会从我的指缝溜走!”维克塔利昂用力摇了摇头,紧跟着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派个人看看还没有进攻的信号吗?”
“唉,再看一百遍也是一样……”大幅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转过离开船长室,一名年轻的水手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船长!船长!有信号了!东南方向出现了一缕直冲天际的青烟!”
“什么?!”维克塔利昂猛地抓起望远镜,三两步冲到甲板上,举起来朝远处眺望,果然看到盾牌列岛的方向冒出一缕青色的烟雾。
喜出望外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扯着嗓子怒吼道:“起锚!升帆!命令所有船长跟上旗舰!今天,我要带领你们去洗劫这片大陆上最富庶的港口城市——旧镇!铁群岛的子民!拿出你们的勇气与凶狠!让敌人好好看看谁在是大海的主人!”
“噢噢噢噢!!!!!!铁船长万岁!”
“妈的!老子快要憋疯了!”
“快快快!别他妈的磨蹭!不然一会儿别想分享战利品!”
……
一时之间,各种呼喊声、叫骂声、喝彩声不绝于耳,每一个铁民都开始卖力的操纵战舰,按照张诚安排好的航线,绕过盾牌列岛的监视直扑旧镇。
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就在十几海里之外,两只规模同样不小的舰队,正在激烈交战,其中一方赫然是盾牌列岛的领主和海塔尔家族,另外一方则是由无数海盗组成的杂牌舰队。
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互相仇视的海盗们,居然史无前例的团结在了一起,哪怕承受巨大的损失,也丝毫没有撤退或者投向的打算。
也正是因为战斗如此的激烈,所以海塔尔家族的舰队指挥官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