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入紫烟宫,紫烟宫的大门就在身后合上,仿佛专门等她而来。
孙雯神色一凛,现在才是开始面对一切的时候,不知道竖着进来,会怎么出去?
抬头望天,除了黑暗,找不到一丝光芒。
紫烟宫大堂,一片悄静,只有宫灯散发着光芒,却是不见任何守夜的宫女。
“贵妃呢?”进了紫烟宫,孙雯不用再低头做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贵妃娘娘在里边等着,和亲王妃稍安勿躁,随奴婢过来就是。”夏荷取了一盏灯笼,提在手中,在前边引路。
所过之处,并无一人,这个时辰,不应该都歇下了,万一皇上驾临,谁出去迎接,还是早就断定皇上不会过来,所以遣散了所有的人。
没走多久,夏荷提着灯笼,站在一扇精致雕琢的木门前,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娘娘,奴婢把人请来了。”
原本昏暗的屋子,突然亮堂了起来,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样,夏荷径自推门进去,孙雯跟在身后。
寝殿之中,黄贵妃已经褪去白日里穿着的宫装,然而此刻并非穿着里衣,而是同样一身华丽明艳的宫装,荣华冷艳,富贵非凡。
她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歇下,而是一直等着的样子,只是,哪怕坐着的时候,孙雯能感觉的出来,她似乎在忍耐着不适。
猛然间,孙雯才想起来,寄养在贵妃身上的蜈蚣,还没有离开,就算换了衣服也没用,蜈蚣很有可能寄居在头发内,怎么也不可能轻易除去。
“弟妹来了。”黄贵妃微微勾起唇角,琉璃宫灯映着她的眼眸,显得无比的阴森。
还是不笑的时候好些,至少看着只有些严厉罢了。
孙雯在黄贵妃对面坐下,仿佛谈判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贵妃大费周章派人请我过来,究竟想谈什么?”
“想谈什么?手绢上的图样,还不够明白吗?”贵妃皱了皱眉,想要维持的冷笑,刹那间破灭。
想必是蜈蚣在作祟,孙雯当做没有看到。
“手绢不过是手绢而已,代表不了实物,我想看看玉佩是否真的在贵妃的手中,贵妃不会连一点商谈的诚意都没有吧?”孙雯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夺回玉佩,玉佩落在贵妃的手中,谁知道贵妃会怎么利用,大做文章,还是早点抢回早点好。
而夺回的第一步,就要看看,玉佩现在是在钟济潮的手中,还是在贵妃的手中。
“信不信在你,本宫没有必要向你证明什么,若是信了,还有说下去的可能,若是不信,那就不送了。”黄贵妃挥了挥衣袖,一点的余地都没有。
倘若玉佩真的在黄贵妃手上,那么,必定会拿出来,只是一眼而已的举手之劳。
这么说来,玉佩并不在黄贵妃的手中。
然而,孙雯相信,玉佩一定在这对母子手中,不然,除了钟九,没人知道她的玉佩丢了,而钟九根本不可能泄密。
“当然信了,只是没想到贵妃这么小气,也有可能玉佩不在你的手上,我都不去计较了。”孙雯大度地道,“说吧,要怎么样,贵妃才能把玉佩还给我?”
“到了该还给你的时候就会还给你。”
贵妃这番话,明摆着有什么计谋,她岂会轻易把玉佩还回来而什么也不做,越是如此,越能说明贵妃正在谋划着什么。
“既然如此,贵妃又何必请我过来,浪费彼此的时间。”说着,孙雯站起身,作势要走。
哪知夏荷一早堵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凭你,也想拦我的路。”孙雯握紧双手,正想出手,只听得贵妃传来一句冷冽的话。
“本宫知道你有不小的能耐,凭她当然拦不住你,但是,既然把你请来了,你以为本宫会让你轻易离开吗?”
孙雯这才意识到,整个紫烟宫中,透着古怪。
“今日就算你出得了寝殿的门,还能出得了紫烟宫的门吗,真以为紫烟宫无人?”黄贵妃站起身,冷眼而视。
紫烟宫有埋伏了。
“本宫既然让你来了,就是已经做了完全之策,你以为能逃得掉,本宫还是劝你束手就擒,否则,伤了你腹中的胎儿,那就不要怪本宫了。”
孙雯护着腹部,真要厮杀起来,未必斗不过他们,但是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她一定后悔今日的鲁莽。而且,就算动静再大,巡逻的侍卫是由黄统领掌控,他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能进来帮忙,最终吃亏的一定会是她。
既然黄贵妃还有顾忌,那么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只要她还没有离开皇宫,黄贵妃就必须对她腹中的孩儿负责。
“不知贵妃留我下来,到底意欲何为?”孙雯收起凛然的杀气,猜不透黄贵妃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杀了她,却又不放她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拿她当做人质。
莫非黄贵妃要对付的人,不是她,而是钟彦凡。
“对付你,简直轻而易举。”黄贵妃冷笑一声。
孙雯暗自咬了咬牙,不待这样鄙视人的,她就那么好对付吗,真要好对付,就不会连身上的蜈蚣都还没有发现吧。
“对付钟彦凡,才需要本宫多花费点心思,等本宫除去钟彦凡之后,就会花费更大的心思,钟璟容、秦挽依、钟流朔、范烨风、韩承续……一个都别想逃。”
果然沽州悬崖发生的一切,贵妃都知道了,而且,清楚的知道所有的参与者,黄贵妃并未出宫,那么,钟济潮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