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大师,末将在京城闲耍时,曾在一茶肆听过说书人讲那《西游记》,书中那取经圣僧与大师同名,也是往西天雷音寺求取真经,该不会就是大师您吧?”小将司徒绪问道。
“这~阿弥陀佛~贫僧也说不清楚此事。贫僧行囊中就有一本白话本《西游记》,书中对那圣僧唐玄装的描述确有与贫僧相同之处,贫僧俗家姓名也叫陈祎,只不过不是书中所叫的唐三藏。贫僧也正是受此书启发才有了前往天竺国雷音寺取经想法。我佛释迦牟尼原本便是在天竺雷音寺,贫僧也是否是真?”
“大师为何不先在我朝问问那写书之人呢?问明之后再行岂不稳妥的多?”郭世衡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只知着书人用的是化名,非真名,根本雷音寺所藏的《大小乘经》应该是真有其事。不过,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此行权当修行了。”
“大师,本帅见你衣衫单薄,为何没穿统一配发的冬服?”张须陀听了玄奘的话有些感动了,又见他穿的少,不禁关心的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非是西迁百姓,只是一路随行同路的出家人,哪能冒领军中之物?”
“中军,去军需那里取一套被服过来。”
“是,大帅。”账门口的中军校尉忙应声而去。
“大帅,这如何使得?贫僧无功不受禄。”玄奘慌忙推却着。
“大师为天下黎民苍生去天竺取经,本帅赠一套御寒衣物与你又有何妨的。过了于阗郡便要登上高原,那里会更加寒冷,大师衣衫单薄怎行。”
“大师,郭某敬大师品行,我这里有50两纹银,权当资助大师一路盘费,请大师勿推辞。”说罢,郭世衡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锭50两的大银块送给玄奘,玄奘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这时,取被服的中军校尉拿过一套冬衣和被装来,被装包的背带上还扎着一双军用牛皮筒靴。
“大师,这里有一件羽绒内衬背心,一件厚实的羽绒大衣,一件厚实的羽绒棉裤和一双我军将领才配备的牛皮筒靴。大师穿上这些足可抵御风雪不至冻伤。这里还有一件用于晚间露宿的羽绒睡袋,供大师投宿不成时于野地安睡之用。望大师莫推辞,一并收下。”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大帅,多谢诸位将军了!”玄奘接过张须陀的捐赠谢道。
第2天,天空竟然晴朗了起来,不仅风雪停了,还难得的露出了一丝阳光,天空也变得纯净湛蓝。
借助难得的好天气,张须陀赶紧吩咐拔营启程。
数十万军民兴奋无比,再次踏上西迁之途。
张须陀还专为玄奘法师备了一架单马马车,供他一人驾乘随军而行。
沿途几个将军轮流照顾着这个年轻的僧人,这让玄奘更加坚定了求取真经回朝的信念。
突厥王城。
这庄严神圣的突厥王庭金帐,对于杨玄感而言是极为陌生的。虽他也是出生皇族血脉,也曾时常出入大隋京师皇宫,但这突厥异族的王庭皇宫金帐的氛围完全不同,这里充满了一种原始的野蛮杀气,让初登金帐的杨玄感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
随突厥王公图巴进入金帐之内,金殿上端坐着一个威严的长者,不用说这就是突厥大汗射匮可汗了。
两厢并列着一众文武,各个突厥上层贵族打扮,发型怪异,面容凶恶。
“大汗,这位高僧便是本公引荐给大汗的玄心法师。”王公巴图见礼后说道。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大汗贫僧有礼了。”杨玄感双手合十,微欠身姿唱喏着。
“法师免礼。请问玄心法师从哪里来又出自何方寺庙?”射匮可汗手抚胸口回礼后轻声动问道。
“贫僧自东都洛阳白马寺云游至此,与图巴王爷结缘,得以有幸入账面见大汗。”
“原来是大隋东都来的高僧,赐座~”
见杨玄感落座后,射匮可汗又问道:“本汗有一事不解,欲问高僧。”
“大汗,贫僧修行有限,但愿为大汗尽心解惑便是。”
“玄心法师,我国境内多山,多荒原,土地贫瘠产粮不多。近年来又遭遇兵祸,旱灾、雪灾,尤以今年为甚,以致百姓苦不堪言国力日衰。请问法师我突厥国之兴国出路在哪里?”
杨玄感听罢一喜,自己正为引导突厥出兵大隋,正不知如何做?谁知突厥大汗自己先问起了国运一事,这不正是一个祸水东引的机会吗?
杨玄感双腿盘坐,手撵一串佛珠,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微睁双眼看向射匮可汗说道:“大汗,贫僧为何从东都洛阳不远万里一路蜿蜒向西云游西域?皆因贫僧在数年前于白马寺中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异,先是有恶星降临大隋京师,挑起大隋国内诸王乱起;后又见天象祸乱西移,便知西方必有战乱,此皆因恶星下凡所致。今贫僧又听闻贵国正修建通往碎叶的铁路,大汗可知筑路之人在贵国境内遇山开山,见水则平,特别是动了贵国皇朝龙脉之地天山,搅动龙脉不安今年岂能太平?这原本早该冰河解冻,大地复苏之际,却仍旧漫天风雪尤甚隆冬便是最好证明。”
“啊?”射匮可汗听了一惊,账内王公百官听罢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汗,玄心法师一番高论正可解释现今奇异的天气。原来是我王朝龙脉之地被大隋筑路民壮给惊扰了,以致本该春种之时,却还冰雪不化。本公提请大汗暂停修建铁路,驱赶大隋民壮,以安天山龙脉。”图巴进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