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看不得路星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立刻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如同倒豆子般一下子吐露出来。
“娘子,崔将军今日来是为了你啊!”
路星:“???”
为了她?崔胜又不会想娶她做小,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来?
路星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突然灵光乍现,一下子从床榻上翻身坐起。
等等!淳安俗名崔安宴,崔胜是他父亲,此举莫不是替淳安上门提亲?!
像是要印证路星的猜想般,婢子接着说道,“崔将军此次前来拜访,是为了给他的小儿子提亲啊。”
路星:“!!!”
玛德?这什么骚操作!
14138悠悠感叹一句,“看来这是天道逼着你做任务呢,都是天意啊。”
路星哼唧两声,这个逼得也太紧了吧,何况……何况淳安现在还是个变态小和尚!
果不其然,等到晚饭时分,委托人的阿爹便来询问路星的意见了。
言语之间倒是对这门亲事颇为满意,路星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但她冷静了一下,发觉其实答应这门亲事对她来说有利有弊。
委托人的委托任务希望淳安爱上自己,她不打算攻略淳安这个变态,但若是能嫁给他的话,是不是最后的评分会稍稍好一点?
路星摇了摇头,不行,她不能答应,就那个变态,嫁给他就是害了委托人,绝逼不能答应。
路星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委托人的阿爹颇为遗憾,但他更尊重女儿的想法,也只得叹了口气。
就在路星以为此事不了了之的时候,圣人突然给她和淳安赐了婚。
应当说是她与崔安宴。
淳安在崔胜登门后的半月内还俗了,崔家的小郎君君子如玉,又到了适婚年龄,各家的娘子蠢蠢欲动。
然而,一道圣旨就让这如玉的郎君名草有主,各家娘子不知暗暗撕碎了多少张帕子。
然而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当事人路星只想死一下,冷静一下。
她就不明白了,这小变态怎么还就缠上她了?
婚期很短,路星在公孙府还未待满两月,便到了她出阁的日子。
繁琐的喜服穿上身,淡抹红妆,路星坐在梳妆台前内心毫无波澜。
委托人的阿娘推门而入,未语泪先流,俏丽的妇人慌忙擦了泪,塞给路星一本书。
“璃娘,宴郎往日在佛前修行,清心寡欲,此等夫妻之事怕是还要你多担待些。”
路星嘴角抽搐,看着手里的黄色启蒙书籍,玛德什么鬼啊!
“这些姿势你且记在心里,宴郎血气方刚,床第之事还需你花样多些。”
路星:???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她四十九米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急需变态的小丁丁来献祭一番。
委托人的阿娘看着女儿懵懂无知的模样,又追忆起女儿幼时的情景,时光荏苒,转眼间璃娘都要嫁为人妇了。
妇人又要落泪,路星还未开口安慰,门外传来喜娘的声音,“吉时已到!”
委托人的阿娘慌忙止住泪,红盖头一盖,路星两眼抹黑,公孙玄背着她上了花轿。
一路吹吹打打,路星坐在花轿里没有丝毫喜气,她很平静,外面的热闹丝毫影响不到她。
花轿终于停稳,有人掀开轿帘,因为有红盖头的遮挡,路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不过她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看到了一双手,手指根根如玉纤细,指腹处覆着薄薄的一层茧子。
就算不掀开盖头,她也能想象的出这个变态脸上是如何的邪魅一笑。
崔安宴牵着路星的手,两个人稳稳走到喜堂。
即使他的脸颊上带着笑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激动的原因是什么。
仅仅握着她的手,他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血脉的搏动,如果把这软嫩的手腕折断,那会是多么令他血脉喷张的场景。
洞房花烛夜对于两个均是无意结婚的人来说不过是普通的一夜,应该说是决定生死的一夜。
等到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崔安宴挑开了路星的盖头。
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悠悠地盯着他。
崔安宴笑得愈加温和,“璃娘。”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他的舌尖绕了一圈便显得诱人十足。
路星不为所动。
他站在床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宛若看着待宰的羔羊。
她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宛若看着一坨82的屎。
一时间,两个人相顾无言。
“啪叽。”
书籍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明显,路星还没反应过来时,崔安宴已经弯腰拿起她脚畔的书籍。
黄色启蒙书籍?!
路星才想起来这是白天的时候委托人的阿娘塞给她的书,当时走的急,她直接就把这本小黄书塞到了喜服的袖子里。
在敌人面前丢脸,路星只能保持爸爸的微笑,很好,p。
崔安宴自诩世间各种书籍皆都略知一二,可他手中这本奇怪的小册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男女皆裸,姿势各异,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男女之事?
路星满头黑线,当着她的面看小黄书看得津津有味,你怕不是秀儿托生成的?
这男人看小黄书一点儿生理反应都没有,路星突然怀疑崔安宴可能不举。
崔安宴看似在看小黄书,实则余光一直在注意自己猎物的动向。
他真是爱惨了她那个无奈又无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