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安听着盛衿的声音,居然有种莫名的安定感,一路上她不停的思索着盛衿这般行为的原因,最后无路如何却只能想到一句。
爱屋及乌。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宋怀安闭着眼眸,唇角微微的勾起。
马车一路疾驰,觉得缓和了些的宋怀安终于松开了手中的衣袍,她扶着马车让自己试着坐起来,身边的盛衿适时的扶了她一下。
“多谢。”
马车虽然有些颠簸,不过宋怀安靠在马车的一角,身后还有柔软的垫子,倒也还好,只是下车的时候,宋怀安看着盛衿又要俯下身,连忙用双手挡住身前。
“不用了——”
与盛衿幽冷的双眸对上,宋怀安发觉的自己语气似乎有些重了,她缓了口气,放下双手。
“我自己可以下去,你不用……帮我。”
方才在铺子里已经造成很大的冲击了,若是在盛门口再这样,那得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好在盛衿也没有说什么,听到她拒绝之后便直接下了马车,宋怀安双手撑着车厢一点点挪着身子,这一摔虽然要不了命,不过眼下看来她少不了要躺一段时间。
宋怀安掀开了车帘这才发现,她原来并不是在盛府门外,而是已经到了随心居的院子,此时老艾正匆匆跑来,他看着院里的马车疑惑了下,对盛衿行了礼之后,便探着身子问道。
“你这丫头,这是又怎么了?”
又?
宋怀安瞥了眼老艾,她不就摔这一次,怎么就又了?
不过她现在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在意的是这车厢离地面还有一小段距离。
她要跳下去吗?
盛衿就站在她面前很近的位置,说实话,她是希望有人帮她一下,但是她已经拒绝了盛衿,眼下哪有再求人的?
因为白日里炎热,最近盛玄都是傍晚才开始出来活动,他本是躲在屋中闭目养神,突然听到老艾喊了声家主,便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宋怀安脸色苍白如纸,盛玄看到眉眼不由得一跳。
“小徒弟这是怎么了……”
盛衿也在马车旁,从始至终不置一词,只是微垂着眼眸静静的立着,直到宋怀安咬牙跳下,他才终于动了一下。
“啪——”
盛玄的折扇落在地上。
此时的日光耀目,透过枝叶间的打下斑驳的光影,宋怀安看着地下的晃动的光斑,她整个人随着盛衿的步伐而微微的摆动。
这个男人走路的幅度很大,但是每一步都很沉稳,她听到耳边有女婢压抑的抽气,宋怀安这才想起来,被扛起的来的时候,她居然连惊呼都忘记了。
直到她被很小心的放在床上,宋怀安才扬首看向眼前的男子。
此时他单手撑在床侧,许是因为方才扛起她的缘故,他的发丝此时有些凌乱,气息也有些微沉。
屋外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屋内,投下一块见方的光亮。
那一瞬间的贴近,宋怀安恍然发觉,盛衿的容貌比想象的还要惊艳一些。
“多谢。”
宋怀安抓了抓了鬓角的发丝,只想出这么一句话。
“不必。”
盛衿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然后宋怀安便听到他在门外安排人去把许药师叫来的声音,外面的人大约也是如梦初醒,足足停顿了两三秒才匆匆应声离去。
盛玄此时已经捡起来自己掉落的折扇,他少有得靠近了自己家的大哥,一直胳膊刚要搁在自己兄长的肩上,便被毫不留情的挥开。
二公子摸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抬眸看了看宋怀安的屋子,半晌才一展折扇充满暧昧的笑道。
“这么多年了,我这才发现,原来若论见色忘义,我们家主才是第一位啊。”
盛衿听着盛玄的调侃,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多想了。”
多想……
多想?
盛玄摇着折扇,他抬眸看向往随心居赶来的人,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静王殿下也来了……”
盛衿闻言抬了抬眼眸,老艾正领着许药师匆匆赶来,不过并没有盛玄所说的寇景玉。
“诶,别着急啊,既然许药师都来了,静王还不是马上就到,大哥……”
盛玄正说着,只见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盛衿居然就直接上了马车,只听他淡淡的说了一声,“回铺子。”
驾车的马夫便调转了马头,只见车辙滚动,便没了盛衿的人影。
这看起来就像真是只是为了把人送回来一样。
“呵——”
盛玄勾着唇角,他手中的折扇展开又阖上,阖上又展开,那扇上的一树桃花便也跟着展现又消失,消失又展现。
此时许药师已经进了宋怀安的房间,他看着躺在床上神情虚弱的女子,不禁有些厌烦。
“你这女人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三天两头出事,当真是个麻烦。
宋怀安全部的注意都在自己腰上的痛意上,直接忽视了许药师的指责,之前在盛衿面前她一直忍耐着,从盛衿离开之后,宋怀安才发觉腰上的伤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我今日从二楼上摔了下来,应该是伤到腰了。”
许药师听着双眉蹙得更紧了些,不过他嘴上还是忍不住嘲弄道。
“宋姑娘受伤的方式倒是花样百出……”
宋怀安眼下没有心思与这人争执什么,她缓缓支起身子,无力的看向一旁干站着的老艾。
“我看这位许药师可能不大愿意给我这种小人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