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根本不信:“呵呵,这么隐秘的事情,再怎么松,也不至于能当着不相干的外人面前说吧?”

张舞惜见糊弄不过去了,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其实这件事,很可能是王家自己故意走漏出来的。大概是想给王家的政敌一些警告吧?前段时间,大家都传王皇后彻底失宠,这是王家即将失势的信号。听说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暗地里收集王家的把柄。”

明珠虽喜欢八卦,却也不愿意随意去谈及朝廷里的风向。毕竟,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代表的重量与一般人完全不同。便将此事略过不提,打开了第二张诗词,是谢清风的那首以竹明志诗。“咦?我就说嘛,大家还是挺有眼光的。舞惜,你看看谢会长的字,温润不失筋骨,就和他的诗意一般。当然,可能他这个人本身也是如此,你说对吗?”

张舞惜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明珠说的话别有意味。可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明珠:是的,你猜对了!)她只好敷衍的点了点头:“嗯,可能吧。”转而又表示要看最后票数最多的那一张,看似很自然的,将谢会长的那张诗词拿开放在一边。

张舞惜率先看向了最后,也是票数最多的那张诗词:“明珠的眼光确实不错,真没想到最后拿到第一的竟然会是这首词。”

明珠见张舞惜的态度奇怪,便好奇的凑过去一看,最后的获胜者竟然是陆任意!!

实话实说,虽然明珠最开始便称赞了这首词,但她心里也知道,这首词离优秀确实还有一段距离。在场写得比他好的更是大有人在!明珠这么想着便也直接轻声问了出来:“怎么会是这首词拔了头筹?莫不是我刚才点评的时候被人听了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是个笑话了。明明咱们的这位状元公可能不擅诗词,却在诗会中以公主的一句赞语拔得头筹。不知道的没准会传出些什么呢。”

张舞惜也郑重的想着,慢慢的理清思路:“不对呀?早前我们点评时声音都很小,身前无人,身后又跟着自家丫环。没道理会传出去啊?!不对,我懂了。”想着想着,她放松了下来。

略带些嘲讽的说:“果然,世人都喜欢中规中矩的人啊。”

听张舞惜这么一说,明珠便也知道是自己被自己给蒙住了。陆任意的这首词,还真就是大家公认的第一了。

之前说过,评判诗词的优劣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有人喜欢花间派,可也有人喜欢边塞派;有人喜欢婉约派,可也有人喜欢豪放派。而且往往喜欢一种,很大可能就会排斥另外一种。

反而像陆任意这种规规矩矩描写情景的诗词,大部分人都能接受。不说多喜欢,但礼貌性的给个好评总是可以的。于是,一来二去,这首顶多中上游的诗词一跃成了榜首。

明珠有些心情复杂,这就和前世某些大集团建造总部,最后却选择了平平无奇的乡土设计一样。发表看法的人多了,最后的结果反而其实并不太好。

也难怪张舞惜语气怪异了,她自己选择的是一条离经叛道的路,对走平凡大路的人总会抱有一点莫名的敌意。

明珠也不去理张舞惜,这样的事得她自己想明白才好。转身便对诗会现场的众人说到:“下面我来公布这三张铜卡的彩头得主吧。这第一张铜卡里的储值是五百贯,得主是李修缘李公子。”

台下正被怜雪服侍得无微不至的李修缘,惊闻“喜讯”,顿时“高兴”得一口桃花酿半数喷到了怜雪身上。

倒霉的李公子最近一直在努力低调,可偏偏接到了公主的指名邀请参加诗会。本有心装病不来,却被谄媚的父亲强行“送”到了会馆门前。

诗词虽是李修缘的拿手好戏,他却心知现在不宜出什么风头,那首诗也不过随便写写的。此时被大家选为全场第三,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此时恐怕早已是全京城的笑柄谈资了。脸色一时青一时白的,反倒是怜雪镇定的上前接过了那张铜卡。

更让李修缘无法自处的是,王涟漪此时笑意盈盈的与他道贺:“恭喜李家哥哥了,凭哥哥的文采,这彩头李家哥哥真的是实至名归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将视线看向了李修缘。果然精彩啊,这满脸像打翻调色盘一样的颜色,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这第二张铜卡里面的储值是两千贯,这份便是彩头的得主,谢清风谢公子”

对于这第二位得主,大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意外的。本来就是一首众人皆知的好诗,榜上有名,理所应当。

「这才有一副正常诗会的样子嘛......」明珠也满意极了。立刻将自己手上的名单全部说完:“最后,我们诗会一致公认的优秀诗词是——状元陆任意的咏春雨!最后这一张铜卡里的储值是五千贯,现在归陆任意李公子所有。”

咦?全场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吗?是不是哪里不对?包括当事人陆任意,自己也觉得很是意外。什么时候自己能凭诗词出风头了?

大家心里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可唯有一人愤愤不平。探花何青山立刻囔囔了出来:“这不公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这首词平平无奇,凭什么能得第一?”

全场为之一静,纷纷看向了首座上的明珠公主。明珠对此早有准备,淡定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在坐所有为陆公子点选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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