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她也在纳闷,乱匪当中怎地就混入了这么两个“人才”!
身为乱匪,却无血腥之气,无凶煞之相,无蛮横之躯。
说白了就是这两人活到现在,极有可能一次杀生都未曾做过。
不仅是指人方面,连鸡、鸭、牲畜等可能也是一样。
你说他们胆小怕事吧,偏偏他们自身就是乱匪,又是与乱匪生活在一起,日复一日过去,就是光用眼睛看也早该练出一身铁胆。
你说他们弱吧,两人又都是实打实的狂流期强者,若是没有厚实技艺支撑……怕不是天赋异禀,万里挑一?
但事情又会这么巧,会正正好好两个人都是如此吗?
左右想不明白,王一仙暂且留了个心思。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二人,以庄重之姿沉声道:“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既然你们嬴城主都已经认了这一败绩,留你二人一命也未尝不是不可。”
一句话听完,两名乱匪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当场就要给他磕头道谢!
王一仙手上一托,放出两道内劲将他们二人托起。
摇了摇头道:“从今往后,你二人便不再是乱匪,而是一介布衣,我会差事让你们去做,做的好有嘉奖,兴许还能成为百山门的首席外门弟子。”
“如若做得不好……”
王一仙稍稍停顿一下,深邃的双眸将两人直直凝视。
他们被王一仙盯得不自在,心里毛毛地,总感觉是被恶鬼缠身一般。
脸上讪笑着,小声试探道:“只要能活命,我俩什么都能做!”
“好!”
王一仙大声一喝,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说这二人颇为怪异,浑身上下都是疑点,但通过这一番简单接触后,他能看出这两人即便不是善,也绝对不是恶。
如今再听二人向自己如此保证,心里也更加有数一些。
遂将二人先晾在一旁,回身与嬴悦说道:“今日武斗已毕,嬴城主不带人回你的城主府去,在这杵着做什么?”
“难不成,是等着跟我们回百山门吃饭?”
爽朗笑了两声,又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还是说,嬴城主嫌自己一天少了三批手下还不够,想要再多送几人?”
闻言,嬴悦同样大笑两声。
随后声音一厉,冷哼道:“你这样激我,不过是想让我在手下们面前出丑,害我掉脸面。”
“不过我可以看在你颇为有趣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无论你再怎么想方设法地羞辱我都是徒劳之举,他们会惧怕我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格。”
王一仙颔首一笑,一点儿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毕竟是在嘲弄人,而不是在与人争执。
其原则之一就是:说什么都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你沉默,我要说;你反驳,我无视;你生气,我不在意;你在意,我更不在意。
他无视嬴悦的态度,看地一众乱匪当场叫骂起来。
嬴悦一往如常或轻笑、或沉思着,心里对王一仙这个人也越发感到好奇。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嬴悦先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自己是山二,在我看来你应该排山一。”
王一仙哦了一声,故作诧异地拖了一个长音。
随后摇了摇头反驳道:“山一比山二更强,山二比山一稳重,正是有着这样的差异,才会显得百山门更具特色。”
“这一点,嬴城主难道不知道?”
嬴悦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不予理睬。
抬手一挥,身后顿时让出一条大道,如来时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头也不回地走了。
浩浩汤汤的来,又浩浩汤汤的去。
乱匪们口中污言秽语不断,至今还相信这只是嬴悦的战术,在伺机报复,而不是他们真的输了。
一些怕事的平民们也早早避嫌离场,生怕自己的身影被自己头顶上的乱匪们瞅到,到时候私下遇到了,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当然,这种人只是少数,大多数平民还是坚持到乱匪们彻底离去。
等到他们的身影在视线中越走越远……
眼前,瞬间沸腾!
他们欢呼着,嘴上的称赞一句接着一句怎么也说不完。
哪怕心里还惦记着中毒一事,也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计策,是为了战胜乱匪不得已使用的计策,是必要的牺牲。
更有甚者都已经为此激动落泪。
一想到遭受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即将到头,他们就觉得自己当年没有自寻短见,而是选择苟活下来,真是明智的不能再明智!
裘雨芳被人簇拥着,尽是一群爷爷辈的平民在与自己嘘寒问暖。
山一等人也满脸感慨地回应着这份热情,想不到自己惦记了十几年的事,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给抢先做了,还做的很好!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王一仙用内力加持着声音,双手高举过头左右挥动。
众人听见他的声音,发现无论隔着多远都如同是在耳边响起一样,一边在心里觉得神奇,一边又更感几分激动。
他们满脸期盼着,纷纷把目光聚集在王一仙还有站在他身旁的裘雨芳身上。
王一仙感受到他们心中对自己等人的期望,那灼热的目光像是太阳包裹大地,让他有一种自己不做点儿什么都愧对于他们的奇异感觉。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王一仙也不禁有些紧张。
他深呼一口气,再三平稳了情绪。
随后双眸一闭一睁,扬声道:“我叫王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