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袖中轻轻一甩朝嬴悦扔去一物。
乱匪们不知是何物,为免有诈,纷纷主动迎上。
待眼前一颗圆溜溜的脑袋闪过,他们看清是方宗的身影又灰溜溜的缩了回来,同时也看清他手中所握并不是什么暗器之类,而是一卷字帖。
方宗小心检查罢,这才回身拱手递向嬴悦。
嬴悦随意瞄了一眼。
耳边有王一仙在说:“同样是在已经明确写出的规则中,百山门在不对等的条件和惩罚下也提出了相应条件。”
“由于:赢,我们只是占领对应武客的财产和地盘;输,却是百山门全盘皆输。因此,我们提出了一日至少要比三场,至多只比十场的要求。”
“所以……”王一仙顿了顿,眼睛直直盯向嬴悦。
他神情庄重着,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
紧接着就听他说道:“如果嬴城主不打算派人接着上场的话,我们就要任意挑选两人来凑够‘至少三人’这一条件了。”
闻言,嬴悦当场笑了。
正如她所想,百山门之所以会向她提出这样的条件,还闹得满城皆知,定然是因为手中握有绝对的把握。
输则一无所有,胜则乘胜追击。
这是不用想也能看明白的事,且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王一仙口口声声提到的规则,嬴悦没有去了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他们住在自己的地盘上,本来就是要看自己的脸色。
如今又擅作主张的闹出这么一系列的事,自己负担没理由和他们胡闹下去,反而还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致他们于死地……
所以,她笑了。
当笑声戛然而止,嬴悦也同样直视着王一仙。
她悠哉悠哉道:“你口中的规则,只是你口中的规则,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也没有理由要答应。”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时间用在商讨如何处置你们上,毕竟你们刚才可是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手下,单是这一点,也足够本城主将你们问罪了。”
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小池。
事情闹也闹了,打也打了,平民们心里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从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再到眼前这一刻,谁也没见嬴悦出面应过什么。
包括今天她来到这里,包括她的手下出来应战并输掉了武斗,自始至终也未曾见她对武斗一事提及一字一句。
这么说的话,双方之间的武斗岂不是根本就不算数?
那嬴悦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
难不成,她是想要……!!!
“嬴城主是想毁约吗?”王一仙神情淡然着,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嬴悦见他至此还能保持镇定如常,心中对他也起了几分惜才心思。
回应道:“根本没有约定,又何来毁约一说?”
“我劝你还是老实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
“你们固然实力卓群,但我们以超出你们十倍、百倍、千倍的人手人多势众着,就算你们是一心求死,也不希望牵连周边这些无辜百姓吧?”
王一仙摇了摇头,脸色略显轻蔑地朝嬴悦笑了笑。
他抬手指了指嘴,又顺着咽喉一路向下滑到了小腹。
随着诧异的目光越来越多,包括许多平民们都开始心生不详。
王一仙双手一摊,坦白道:“城中七十一口井,除掉已经废弃的四口,我都在其中投了毒,不是今天才投,而是在三天前就已经投进。”
“诸位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挑几位修炼了水属性功法的武客帮忙探查一番,看看你们丹田周围是不是已经有寒气聚集,个别实力稍差的兴许都已经凝结出冰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嬴悦他们还好,就算中毒了也多少有办法压制一下,不至于立马毒发身亡。
但平民百姓们各个都是凡人之躯,连功法是什么都没有接触过,这若是让他们染上了,岂不是染一个死一个?
嬴悦阴沉着脸,当场寻了习有水属性功法的手下帮自己检查一番。
果真如对方所言,丹田、心脏,以及一些接近五脏六腑的位置皆已聚集了些许寒气。
因为是慢性毒,又是极为罕见的水属性毒。
它能十分容易地隐藏在人们体内,无法被轻易发现。
所以这三天下来,根本没有人察觉到自己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已经中了毒!
“你在找死?”
嬴悦冷声怒视着,清纯、白皙的脸蛋上散发出刀刃般凌厉地逼人气势。
王一仙轻声一笑,满脸自得道:“反正左右是一死,我又何必在意他人是否会死?”
“我本就不是昌元城的人,与百山门的老头子们也不过刚刚认识几日,既然决定要玩,就玩的大一些,把数万人的性命赌在一起,这才够有趣不是吗?”
“疯子!疯子!”听了他的解释,乱匪们顿时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大声叫骂起来。
几名懂得水属性功法的乱匪在嬴悦的示意下快步朝平民们走去。
抓一个探查,体内留有寒气,且已凝结成冰。
再抓一个探查,体内同样留有寒气,且已经凝结出了难以想象的冰,照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三日准要毙命!
乱匪们不信邪的四处奔去,每抓一个探查罢面色都更显几分凝重。
一名胆大些的,走到百山门的人身前说要连他也探查一番。
待他发现这人体内也同样有寒气凝结,赶